时,他还在心里看不起那在外诋毁嫡母的庶女,没想到一回府来,他瞧不起的那个庶女,竟然就是他的小女儿!
“绾绾不委屈。”宋知绾娇软的声音传了过来,依靠在方慧君身边,眸子清澈不已,故作不解地看向宋祁正,“只是,爹爹,妹妹为什么这么讨厌绾绾啊?”
“若是因为爹爹的宠爱,那绾绾也能理解,可是……”
她看向堂下跪着的安姨娘,杏眼里迅速漫起一层水雾,遮住眼底的冷然,她语带哭腔:“姨娘,绾绾没有和祖母回到家中时,是你掌家,爹爹宠爱你,下人们尊敬你,那时娘亲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下毒害她呀?”
宋知绾是知道的,那日和顾之宴让翠微认清安姨娘的真面目,救下翠微弟弟后又将人送回柴房,嘱咐过她要将实情告知她爹,指证安姨娘就是下毒害她娘的凶手,可在这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她爹升了官,他们全家都搬到府城,就是这期间再有事耽搁,她爹也知道真相了,为何没有对安姨娘发难呢?
宋知绾怕她爹忘了,借此机会重新提起来,果然就见宋祁正眸光冷沉,安姨娘惊叫道:“大小姐!空口无凭,可不能瞎说!”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大小姐找不到害得夫人中毒的凶手,满心以为是妾身害的,就记恨在心,来害我可怜的月儿……”安姨娘心头思绪翻转,张口就哭道。
“绾绾可不是空口无凭!”
经宋知绾提醒,宋祁正却是想起来了,先前知道真相后隐忍不发,不过是惦念这么些年的情分,可见安姨娘丝毫不知收敛,养得宋织月也没有寻常女儿家的天真烂漫,反倒是一门心思算计她的嫡姐,宋祁正忍无可忍,对着管家林海道:“把柴房里的翠微带上来!”
安姨娘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看着一旁的管家领命而去,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瘫倒在地。
翠微为什么没有死?她不是叫人去动手了吗?难道他们失手了?
管家回来的很快,带回来的不仅有被关在柴房的翠微,还有一个捆得结结实实的黑衣男子,见到那男子的面容,安姨娘吓得面无人色,抬眼看去,宋祁正一脸寒霜,眸光幽深,“这就是证据。”
“老爷……”
宋祁正不再去看安姨娘,对着翠微道:“夫人中毒一事的始末,你只管如实招来。”
“是,”翠微冷眼看着一旁的安姨娘,心里恨极了她不讲信用对自己唯一的弟弟动手,于是没有半分遮掩,道,“奴婢本是慧心院里的洒扫丫鬟,是夫人心善,提拔奴婢到药房专门做煎药的活,奴婢心中感激,可有一日,安姨娘身边的沅桃找来,给了奴婢一包药粉,要我每日下在夫人的药里,奴婢本该将此事告知夫人的,可是……”
她面露愧色,不敢去看堂上的方慧君,低着头继续道:“奴婢唯一的弟弟重病,需要时常吃药,奴婢每月的月银压根就不够,安姨娘说,只要奴婢听从她的话,每日给夫人的药中下毒,她就会给银子让奴婢给弟弟卖药。”
“可没想到,事情败露,她承诺要好好安置奴婢弟弟,却是派人暗中谋杀,想要害奴婢弟弟的性命!奴婢鬼迷心窍,死不足惜,不敢求夫人小姐原谅,只求能让老爷夫人认清安姨娘的真面目。”
“奴婢所言句句是真,若有半句假话,就叫奴婢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叫奴婢的弟弟缠绵病榻,终身不得安宁!”
“你胡说!老爷,老爷,”安姨娘连滚带爬,跪在宋祁正脚边,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哀哀哭道:“老爷,你与妾身同床共枕这些年,难道还不知道妾身的性子吗?妾身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妾身是冤枉的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宋祁正却只觉得遍体生寒,他与她恩爱数年,还只当她最是温柔善良不过,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