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过。
她和这三个人的关系也并没有因这小小的交集而有所改善,朱孟君当面给过她们三个的难堪,她们三个换个方式给到宋奇身上,再谈论余明霞和宋金州的时候,都不避讳着宋奇,甚至刻意的说到宋奇眼前来。
宋奇没有朱孟君那么刚,能当面把人怼回去,只能阿Q的把这当成一种消息来源。
是以竟然比从前消息灵通,知道宋金州坚决要离婚,要分婚内财产,余明霞不同意,且依旧要追回之前的二十来万,两个人谁也从对方手里拿不到钱,逼急了,宋金州先下手为强,要把那房子卖掉好分钱
他带人上门去看房,当然毫无意外的和余明霞打起来了。
后来有个说法是,因财产分不公允宋金州要诉讼离婚,余明霞又到处闹了一圈儿,他俩这婚离得,好像他们家财万贯分不公允似的,其实总共不过一套房子和还剩的为数不多的一点存款。
当然余明霞也来找过她。
陈澄半是受嘱托半是受黄翡逼迫,确实送过宋奇一段时间,如果黄翡有空,他俩会一起送。
但后来,也只能中断了。
那天是深秋特别冷的一天,老楼前的梧桐叶子落得满地都是,被北风刮得刺啦刺啦划着水泥地,晚上九点多了,朱孟君叫她加班,她披了件风衣,一边挽头发一边往楼下蹦,然后在楼前竟然碰见个熟人。
两相照面,分外眼熟,但都不知道怎么招呼,末了宋奇只仓促地点了个头就要走,还是对方叫住她:“宋奇?”有点不确定似的,是周晓芙的儿子。
宋奇尴尬地两手搓着裤缝,应了一声,她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一时也想不到作何回应,光嗯了一声,挺笨拙的。
“陈周。”他很简短的自我介绍:“父母的姓。”以为宋奇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哦……你……逛?”
陈周笑了一下,因为瘦,笑纹在嘴周荡了一圈,像水中的涟漪:“我租房住这儿,二楼。”他指了一下。
和宋奇是一个单元,楼上楼下的,但在宋奇,这竟然是头一回遇上。
陈周开门见山的:“上周……周四吧,我碰见最近送你的那俩人,吵架呢,我只听见一两句,那小女孩辩解说‘不是喜欢她才送她你怎么不明白啊’,好像还给气哭了。”
他学黄翡说话时还刻意捏细了嗓子。
宋奇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尴尬的汗毛都要竖起来,简直落荒而逃。
后来就找理由坚辞了陈澄的护送,黄翡找她玩的邀约也都推拒了。
黄翡对自己的保护和关照是带着很多新奇和探究的孩子气的,但毕竟占用了情侣相处的时间。
而且对某一个人,或者某一种人里的某一个产生好奇并花费时间,并不像对棋牌游戏旅行之类的好奇一样让人放心。
这是自然而容易理解的。
此后她便独自回家了,余明霞也没再找她,有那么几周风平浪静,惬意的宋奇都怀疑过的是幻觉而不是真实的日子。
到后来,余明霞因为宋金州非要离婚而四处闹腾的时候,有一回宋奇下班后去买花,回来时挺晚了,她在楼梯口碰见陈周,对方捂得挺严实的,靠在墙上背单词,看见她后竖起手指往上指了指说:“你妈在楼上。”
宋奇抱着一束开的极其繁盛的小雏菊,有些反应不过来:余明霞就堵在门口,而她一下子还想不到能避到哪里去。
以及陈周,她不明白他的善意出自何处。
陈周却理所当然的掏出手机:“留个电话?下次我要是发现,给你打电话通知,这样不方便,要是她看见我住这儿,说不定还要找我闹,我没那个时间。”
宋奇刚干巴巴地报了个号码,楼上便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