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鲍家庄跑出来,西门庆骑上宝马照夜狮子一路向西疾驰,金莲坐在马后娇躯不住颤抖,她在大堂上被施以酷刑,全身皮开肉绽,如何受得了鞍马劳顿之苦?但她紧咬银牙,香汗如透明的珠儿顺着洁莹的额角滚滚而落,她心里想:我和贼子共乘一骑,这叫阳谷的村妇闲汉看见又要说三道四了吧?若让爸爸知晓如何得了?想到此处娇哼一声说:“西门庆你慢点催马,我.......我有话说。”
此时夕阳西下,金轮流辉从云彩里挤出来,落在大街小巷,洒在美人的花容上。西门庆回过头来见金莲青丝散乱,杏眼微红,眸畔坠着残珠光泪,望之楚楚可怜,叫人心生恻隐。蓝衣公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金莲妹妹身上还疼痛吗?实话说你受的那些伤,就是七尺男儿,虎豹般雄壮的汉子也受之不起,何况是你一个女子?你要是想哭闹一番就别忍着,我定不笑你,因为我扪心自问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那般苦处的。”
金莲摇摇头道:“在那大堂之上姑娘我是生不如死,可是我咬着牙没落泪,你们这些男子向来瞧我们女人不起,我不能丧了志气,可是我现在和你骑一匹马,耳鬓厮磨,叫别人看见又来闲话,我爸爸重病在身,平日里他最不喜欢女子抛头露面,若叫他知道定然活活气死不可!”
西门庆点头说:“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从今往后我不再去打扰你便是,可是如今你伤得这样我岂能不送你回去?”说着跳下马来,一牵缰绳,拉着马儿向前走去。
金莲在马上看着西门庆的背影不由自主有些呆了!他的身材是这样高伟雄健,皮肤这样白净,对自己似乎又是温柔体贴,自己和他发了好多次脾气他却老是容忍着自己,要是以后嫁给了武松,那个武二郎会对自己这样好吗?一时之间佳人柔肠百转,竞是有些迷茫。过了半响,只听金莲幽幽叹了口气道:“大官人我......我这样对你冷淡,你不恼么?”
西门庆想了一下说:“一个男子若是真心爱慕一个女子,不论为她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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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是甘心情愿的,其实能看看你我就欢喜了。我晓得姑娘欢喜武二哥,其实我心里是好羡煞他,我想他不就是打了一头虎么?要是你真要嫁给他,我也没有话说,只是那武松虽然英雄了得,可是他真能好好待你么?”
金莲被他说中心事,俏脸飞红,白雪染霞啐了一口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口无遮拦?人家何时欢喜武松了?再者你怎生晓得人家武二哥不怜爱妻子?哎哟!我知道了你这是小人之心,妒恨人家!”
西门庆苦笑说:“姑娘说得不错,我是妒嫉他,可是只要姑娘欢喜我也无可奈何,只是武二哥他是好汉,是英雄,这儿女情长是好汉最要不得的。他....唉!姑娘这样执迷不悟,恐怕今后要后悔的。”
金莲听说他武松坏话本就不喜,如今听他口气自己若嫁给武二郎便如飞蛾扑火似的,不会有好结果,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冷冷说:“小女子我一向不知死活,从今往后若是得了不幸,那也是咎由自取,绝不能怪到旁人头上。”
西门庆见她生气,无奈之下偏过头去,不再说话。走了不多时行到一排土房前,那房舍由黄土废砖堆砌而成,甚是简陋。此时由屋里传出极凄惨的哭泣之声,那声音嘶哑地说:“牛爷,我们家欠的租子不是上月就两清了吗?我们家小娟子还小,你老高抬贵手吧!”
另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嘿嘿冷笑道:“小娟子她妈你就别装糊涂了,你们家欠人家西门大官人的债那有这般容易还清?今儿一句话五十担老米拿来,你家牛爷拍拍屁股立马走人,不然就得叫你们家小娟子去春香阁抵债,老东西你可别不识抬举,好多俊俏姑娘想去西门老爷楼子里谋个出身还不够格呢!”
那老弱妇女颤音说:“大水牛!你咋地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