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从厕所出来，龇牙，“也没伤到哪……你说我们跟他们怎么斗啊，这帮演艺公司的人跟黑社会差不多，你是没看到那两光头花臂。”
不说还以为是日本来的。
幸好他胆大。
陈觅想了想说：“我先去送人，你在这等着，医院还是要去的。”
“哎，别去了。”
“不行，万一脑震荡。”
苏一鸣点点头怕脑子真撞坏，又啐了口，“妈的臭流氓，砸叶莺的混蛋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从3号机位看到了，是个穿西装的中年秃驴。”
陈觅拍拍朋友肩膀，开门出去。
学生散得差不多。
两位教授跟赞助方的人站一起说话，学生会会长欧阳琛陪着，曾诗雨也没走，偶尔微笑点头，目光专注，很得人喜欢的。
“陈觅，你来啦。”曾诗雨眼睛一亮，跳过去挽他手臂。
陈觅气喘吁吁杵着膝盖，曾诗雨只得收回手。
“抱歉，控制台出了点事。”
欧阳琛站近，压低声音询问：“怎么回事？周梵他……”
“是我的错。”陈觅抿下干裂的唇，低下头，满是愧疚，“他找我问事，我……说漏了赞助费。”
欧阳琛今年大四，最后一年了，不想出岔子，结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说银行的人很不满意，刚说了两句，互联网公司的女高管也丧着脸，两位教授陪着尬聊到现在，得想办法找补。
合作不愉快，明年还怎么玩？
再也没有比银行出钱更爽快的冤大头了。
陈觅面色白了白，直起腰，“我送高总回去……路上再跟她解释解释。”
“哼。”欧阳琛冷笑一声，“你倒是会讨好。”
互联网公司的经理是个女强人。谈事情是这样的，跟男的谈，找女的去，跟女的谈，找男的去。倒不是非要发生点什么，异性方便说话。
陈觅闷着。
欧阳琛看他这样，笑了笑，“曾诗雨挺懂事，刚聊了两句，适合在学生会做事……跟我一起送送两位行长吧。”
陈觅看向曾诗雨。
女孩穿着星光裙，来自本国原创设计师品牌，不贵，小三千吧，刷他的卡。
今天第一次穿很合适。
该鼓的鼓，该细的细，够漂亮，也大方得体。光论形象确实是公关部需要的人。不过这是陈觅的女朋友，现在也没加入学生会。
“诗雨，你怎么说？”
陈觅望过去。
刚他抽不开身，过来给曾诗雨送水的就是学生会长欧阳琛。说实话在学校这个封闭的小圈子，学生会长自带光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曾诗雨也有意进学生会，圈子比社团厉害多了。
“那我跟着去吧。”曾诗雨说完发现自己答应得太快，怕陈觅不高兴，忙看过去。可男生却好像松了口气，有些抱歉，“没照顾你，反而叫你为我去跑。”
“怎么会？”
曾诗雨拉拉衣服。
“会冷吗？要外套吗？”陈觅说着就要脱衣服。曾诗雨搓搓手臂，指向椅子，“我有带外套，你别感冒了。”
欧阳琛没再刺陈觅。
领着曾诗雨过去陪两位行长，还伸手从后面虚扶着，小声提醒台阶。很绅士，能力、长相都不差的。
陈觅收回目光，拿到钥匙亲自为高总开车。
见学校派一米八几的英俊后生来当司机，女经理脸色也不见好转——和男人不同，女人要爬到高处需要付出更多，容错率更低。看到名校小鲜肉当然愉悦，可要是冲昏头脑，她也不要混了。
花了钱，没收到应有的宣传效果就算了，搞不好还要卷进粉圈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