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野用他衣服擦脚,啧了声,“他妈的,又疯一个。”
叶莺精神好多了,挣扎着从白牧野肩膀爬下,晃晃悠悠扶着墙壁寻到307。这是套房,里面有好几间,唱歌的、搓牌的、打火锅的……王苑桐带着两个马仔正在撬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妆都哭花了。
“操,怎么还不开?你们俩没吃饭吗,使点力啊!好不容易喂次药,为什么防着我……都怪曾诗雨那个贱人。”
陈觅睡在屋里,反锁了。
王苑桐没得手。
叶莺笑了下,借着酒劲推开王苑桐,叉腰骂道:“走开,我的陈觅哥哥,轮不到你!”
王苑桐没想到叶莺会来,火气蹭的上来,抬手要抽,却被人牢牢捏住手腕。
“白牧野……”
“差不多得了,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为个男人要死要活,德行。”说完,打电话给王苑桐爸爸,“王叔,过来接下桐桐,是,又被吴琦带出来瞎闹。”
王苑桐崩溃死了。
“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爸,他会揍死我!”
白牧野只是笑。
论家世,其实两人更般配,但是王苑桐看到白牧野只有害怕。她怨恨地瞪着叶莺,“你个臭农民,哪里配?”
比曾诗雨还不配。
门开了,陈觅按着头,滑靠墙面,脸色很难看,“叶莺……”
王苑桐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觅。
为什么叶莺一喊就开门?
“陈觅哥哥!”
叶莺满脸通红蹦过去抱他,凑在胸前使劲闻了闻,确定没有女人的味道,转头趾高气昂看向王苑桐,一脸得意,“我的,看到没!我叫会开门,你叫不会,永远不会!”
陈觅一怔,闻到她嘴里散出的浓烈酒气,眸色渐深,“喝这么多……谁叫你喝的?”
男生食指抚过她骄傲凌人的眉眼,无奈轻笑。
只有喝过酒才会这样直率吗?
什么叫她的?
叶莺想起自己要干嘛,食指猛戳他胸口,“我给你打电话、发信息都不回,阿姨生病住院了,很严重。”
陈觅一怔,奋力爬起,牵着她往外。
“手机不在我身上,没接到,我妈……在哪家医院?”
“中心医院,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阿姨,果然!”她好像被自己聪明到了,自顾自傻笑。
白牧野去拉叶莺,被陈觅不动声色挡开,“阿野,麻烦你送苑桐回去……”
“谁要送她,王叔会来抽死她。”
王苑桐泪流满面。
如果说陈觅叫她心碎,白牧野则直接叫她想投降。
吱呀,卫生间门幽幽开了。
曾诗雨抱着手,蹒跚走出,鞋都掉了,嘴角渗出鲜血,口红晕了半张脸。
见到陈觅就哭。
男生头疼欲裂,凝神去看,隐约想起他喝了王苑桐敬的酒,意识模糊,找了个房间休息,反锁了门,而曾诗雨好像遇到围追,哭得很惨,不停叫他名字呼救。
缓过神来,陈觅脸色骤白。
他慢慢松开叶莺的手,深邃如夜的眼盯着曾诗雨嘴角的血,不敢再往下看,震惊过后眸中闪过深深嫌恶——对自己的嫌恶。
他好像只会害人。
叶莺还醉着呢,很傻地去拉,“牵着呀,怎么不牵了?”
“先去医院吧。”陈觅打了120,低头去扶曾诗雨。曾诗雨不肯起来,双手疯狂打他,“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我恨你一辈子,陈觅!”
叶莺好像也懂了。
她看看陈觅,看看曾诗雨,又看看王苑桐,最后无助地看着白牧野,还打了个憨憨的酒嗝,“……白牧野,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