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东西,叶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沐浴着冰冷的白色led光,群发通讯录所有人:陈觅在哪?
信息发出,手机震个不停。
赵芮: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怎么了?出事了吗?
蒋超:有人说前几天在当代美术馆见过,都说陈觅给富婆当小白脸,换学费。
还有几个不太熟的人也回了。
叶莺捡着看,在垃圾箱里发现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青年路3号,舍予。
直觉告诉她,消息是真的,但是发消息的人绝无好心。
但是所谓的安全和危险,在他面前,难道还用选吗?
就是刀山火海针林冰狱,也当去。
叶莺看眼病房里的白牧野,握紧手机,走了。做假期工挣的钱完全够支付计程车,她第一次毫不肉痛,叫了一辆。
城市后半夜的霓虹是寂寞的。
片片掠过她的脸。
司机是个面善的叔叔,知道她要去舍予,犹疑道:“小姑娘,那边不好去的,乱的很,是池城的不夜城,你别看店名叫舍予,好像很有文化,玩的人野着勒……”
怕她不信,男人还举了好几个当地人才知道的新闻。
失踪、死亡、衣不蔽体、家人痛哭。
“你别不信啊,前年还顺着普渡河漂了个大一的姑娘,尸体都胀了。”
叶莺揪着衣服,执意要去。
司机没办法,送她下车,叮嘱道:“别乱喝东西,早点回家。”
即便在花里胡哨的酒吧一条街,舍予依旧逼格满满,不规则的几何建筑,墙体全部装了灯管,老远看去,就像发光的星体。
她跟着打扮靓丽的男男女女排队。
排到了。
保安环着手朝她笑,“成年了吗?身份证看一下。”
叶莺抿唇,“我不喝酒。”
“你不喝酒来这干嘛?”保安一挥手,“走走走,不接待小孩。”
旁边的人笑起来。
说她毛都没长全就想过来混,也不怕被玩烂。
此门不通,换道门就是,叶莺转到后面隐蔽的入口,看门人西装领带,别着对讲机,见她也没要身份证,只是问道:“有介绍人吗?”
前接散客。
后接vip,搞会员制。
叶莺完全没辙。
她站在路边望着呕吐、瘫倒、发疯的青年男女,心想,如果青春就是全凭酒精带来欢愉,不如趁早去死,省得麻烦环卫工人。
凌晨三点。
对面来了一群浓妆艳抹的男女。
女人化妆不奇怪,男人也打着厚厚的粉底、高光,戴着美瞳……应该是这里的员工。叶莺跟在这群人身后,东拐西拐,踩着油污和臭水坑爬上舍予侧边的楼梯,进到二楼。
领班发放牌子。
每个人都贴着号。
里面有的人彼此熟悉,不停说话。有的跟她一样,闷着。
领她的女人笑了笑,“怎么不化妆啊?穿得这么乖啊,宝,容易碰上变态哦。”
叶莺这段时间在北辰集团做暑期工,一直穿的白衬衣和灰色鱼尾裙,现在穿的也是这套,在一群透视西装超短礼裙的人当中,着实扎眼。
女孩闷着。
对方自顾自道:“算了,借你套jk制服吧,现在的人老爱这口了,也适合你。年轻就是好,小脸灵死了。”
很快叶莺来到大厅。
各自分隔的卡座、包间,私密性很好,7号、13号、28号像入海的鱼儿,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老顾客。
叶莺穿着露腰日本女高制服,拉住裙子防止走光,又要尽力遮掩号码牌,省得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