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彰要逃跑了。
他把一半的钱给了熊成。
熊成眼中含泪:“若是我母亲的病好了,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轻轻地拥抱了自己的好兄弟,刘彰收拾行囊,雄心壮志:“我会去南方的大城市,也许到时候,我换了身份,你要想找到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分离本就是人生常态。
刘彰以最快的速度离了京城,没有坐火车,而是汽车。
汽车进站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检查。
而熊成连夜从城中回到自己的村子里。
“妈,您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熊成不停地呼唤着他的母亲。
板车上,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呼吸短促地躺在上面,老人身下放着一床年代久远的棉被。
熊成的身体中迸发出无尽的力量,即使村子里的路非常难走,他也在用自己腰部的力量让板车走得更加平稳一些。
老人面色苍白,眼神无力地看着天空。
“妈,您说句话。”熊成的肩膀上被麻绳勒出了红色的痕迹。
“儿呀!不要为我花这笔冤枉钱了,你留着娶媳妇,过自己的日子吧。”
“我的时间快到了,身体好痛,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熊成不能接受,脚步快了起来:“妈,您要有信心,医生也说了,只要手术成功,您就能好好的活下去。”
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五十来岁的她,经历了太多的痛苦,真如熊成所说,她还能有一口气,也许就是想多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从天微微亮到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
熊成坏了一双鞋子,终于将母亲送到了医院,送到了手术室中。
“医生,这次我把钱都准备好了,我妈妈就拜托你了。”
熊成拿着单子去交钱。
手术开始。
熊成紧张地站在外面,每当一个护士从里面出来,他都要上前问一下情况,就算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一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
六个小时后。
天都快黑了。
熊成的心越来越慌了。
很快,一份不幸的纸出现在熊成面前。
“病危通知书,我不签字。”
熊成大叫着:“你们医生说了,只要能做手术,我妈妈的病就能好的,为什么现在却告诉我,我妈妈快不行了。”
护士就是来传话的:“这位家属,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熊成还想继续争执。
手术室的门打开。
“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是熊成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母亲被白布盖着,那般的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妈!”
熊成宛如疯状,差点对医生护士们动手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民警们来了。
他们联合出手,将熊成给按在了墙上。
“熊成,你涉嫌一起打架斗殴事件,跟我们走吧。”
熊成用脑袋撞着墙:“放开我,我要把妈妈叫醒,她还活着,她必须活着。”
民警们可不能看着熊成自残,将其给锁住,让熊成动弹不得。
很快,民警就弄清楚了现场情况。
“熊成,手术本来就有风险,手术前,你也签了协议书,所以你没有理由在医院里闹。”
“你母亲的已经走了,冷静下来。”
熊成嘶吼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骗子,一群该死的骗子。
熊成还是被民警们给抓走了。
而其母亲的尸身会先在太平间冷藏。
审讯室。
“刘彰躲在哪里?从实招来。”
凌超在熊成耳边问道。
熊成的嘴唇被他自己咬烂了,一直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