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巫臣舞和巫臣環来了。两个姑娘看起来像姐妹一样,平常人谁又能想到她们其实是师徒?岁月没有带给巫臣舞容貌上的忧愁,却在她的眉眼之中多添了几笔思念和淡然。巫臣環变化就大了,她可不像慕隐落他们在胡稳记忆中看到的那样面黄肌瘦,枯瘦如柴,像一只随时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现在的她依旧身材纤细,但并不是瘦弱,面色红润,皮肤白皙,笑容灿烂,端庄有礼,在巫臣舞身边长大,使她有着和巫臣舞一样的气韵。连胡稳都不得不说一句像!
收回册子时巫臣舞并未表示出任何的不满与怨愤。她理解林夫人,失去挚爱的痛苦并没有那么容易抹去。时间修补了心上的伤口,然伤痕犹在。
巫臣舞难道不曾有过这样子的想法吗?她自小长在师父的身边,得悉心教导,虽是师徒亦有母女之情。当年她的师父的逝世之前,告诉了她一个秘密。原来她的师父和季节的师父也是一对有情人,只可惜他们为了各自的责任放弃了自己的感情,那么多年以来他们都是以朋友的身份从来没有言明,如同后来的她和季节一样,心有灵犀又心照不宣,默默守护对方。当年,老山神去世,她陪同她的师父又一次来这儿吊念,那个时候她年纪尚小历事不多还不能感同身受,以为“朋友”两字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决定,等到后来她也经历了方才发现师父的坚定,心酸与心甘情愿。最后,她也只能感叹一句果然是师徒缘分母女之情,她和师父可真是像啊!
她的师父敢来祭奠老山神,而她这么多年来不曾踏足灵山。说她没有发现册子被偷是假的,说她不想来这里找回属于灵山的册子也是假的,于情于理作为巫咸的她都有责任去寻回灵山丢失的法术古籍,以防被有心之人利用为祸人间,可是她不敢。凭她的修为将巫臣環藏起来几日或者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代替自己几天是完全可以,足以等到季节离开之时,可她甚至不敢等那天的到来在前两天就和巫臣環一道回灵山。她自己都没有挣开的思念又能以什么身份来安慰林夫人呢?
“可有什么办法可以根治?”胡稳仍抱有一丝侥幸。
巫臣舞叹息摇头。
“夫人做了这么多事情,去了冥府……”沧梓瞳的声音越说越小。
“冥府有冥府的规矩。”白易潇淡淡道。
“可法理之外有人情。”沧梓瞳将她的目光投向慕隐落。也许她是想求求慕隐落和钟玥说几句,求求情之类。毕竟他们交好的事情三界皆知。
慕隐落拒绝了。林夫人害了许多孩子,她的儿子造下的福已经被她用光了。如果一个人的罪过可以因为无关人员的怜悯解决,那对受害者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叶一辰将神树上面的蛊虫清楚了个干净,将林夫人留下来的毒物全部扔出村子。和巫臣舞一起,将解蛊的药洒在井水里。而我们则将村子里的人关于夫人的记忆全部消除。
“这药对感觉还未被全部吃掉的并且是年幼的孩子有用,能让他们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但是那些身体里已经没有蛊虫,感觉被吃得一干二净的人,尤其是年岁大的孩子来说,几乎没什么用了。吃下药他们也没有喜欢或是不喜欢的想法。”
叶一辰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没有再好的了。他说那些年长的孩子即便有人能够有幸找回感觉但那也只是少数。
慕隐落和白易潇一同消除了最后一片区域的人的记忆之后,慕隐落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好似没力气一般直接坐在人家的屋顶上。
“不怕被看见?”
“怕什么,施法都施了,也是要被罚的了。”
“也是,不差这一下了。”白易潇也一同坐下来,“怎么了?解决这么一件事情,不开心吗?”
慕隐落偏头看向他:“三哥,为什么每个父母都会希望孩子们听话,按照他们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