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看着宁家的小厮,心中不禁冷笑。
如此急迫,怕是宁玉堂真的是要不成了。
“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李月浓缓缓地坐了下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姑娘,甭说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条件,我家老爷也会答应您的。”那小厮朝妙心堂门口的马车瞥了一眼,“姑娘,您就先随小的走吧。”
“不着急。”
李月浓给自己斟了一碗茶,端了起来轻轻呷了一口。
她搁下了茶盏,挑起了眉梢,目光疏淡地看着宁家小厮,莞尔道:“我要你家少爷,给我下跪认错,这个条件他也能答应吗?”
小厮闻言,倏然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承想这位女神医竟然会开出来如此的条件,“这个……怕是不太好吧。”
小厮的眸色突然一沉,宁家二房虽比不上主家,但在浦阳镇乃至松阳县,也是数一数二的门第,要让他们家的大少爷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下跪道歉,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见李月浓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笑,冷冷地说道:“姑娘,您可知道我家少爷可是姓宁的!现在我们家老爷重视,您可别敬酒不吃……”他特意拉长了音调,意在恐吓也在威胁。
“我倒是要看看,谁要请她吃罚酒!”
忽地,妙心堂外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那小厮下意识转头去瞧,竟然瞧见了主家的宁远书坐在轮椅上,目光清冷地看向了自己。
他忽然感觉有点腿软,要知道,他们整个二房都还要依附主家过活呐。
小厮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样子,快步上前,朝着宁远书行了一礼,“小的给宁公子请安。”
宁远书一袭月白色华服,双手随意地搭在轮椅的扶手上,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似有节奏地敲击着轮椅的扶手,“回去告诉你家老爷,这位大夫被我请走了。”
“公子……”
那小厮还想要说什么,却忽地瞧见了宁远书身后的双喜和三宝,顿时将要说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他低着头,微微颔首,“是,小的知道了。”
李月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自走到了门口,“你怎么来了?”
宁远书见到了她,冷肃的脸上才有了笑模样,“自然是来寻你的。”
李月浓脱口而出:“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
宁远书见她似有焦急,心中更是欢喜,“没有,刚刚巡了几家铺子,碰巧经过,便想着过来看看你。”
“碰巧?”
双喜和三宝异口同声,相视一眼,纷纷诧异。
宁远书一个眼神杀了过去,双喜和三宝顿时哑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双双低下了头。
宁家的铺子可都在东街上,却是和妙心堂相反的方向。
况且,就自家公子的这身子骨,甭说巡铺子了,就算是多出来走走回去都要歇上大半天呢。
李月浓却不知其中缘由,只对宁远书点了点头,“你来也好,要不然,我明日还要去宁家给你治疗。”
“也好。”
双喜推着宁远书进了妙心堂。
李月浓坐在了案几前,给宁远书诊了脉。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宁远书的身体明显有了改善。
“不错。”她收回了手,写下了一张方子,“素问,抓药。”
“是。”素问应了声,按照李月浓写的方子抓了三包药,“师父,您的药。”
“师父?”宁远书蹙起了眉头,目光落在了李月浓的身上,“你何时收了弟子?”
李月浓道:“前两日。”她将药递给了宁远书,“我更改了药方,这味药极苦,并且有些酸涩的味道,你若是不喜,可以吃些蜜饯,哦对了,切记,这味药万万不能和人参同用,这里面有十八反。”
所谓十八反,中药配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