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工夫很快就到了。
当李月浓拔下了银针时,宁远书已经疼昏了过去。
汗水已经打湿了他身上的棉衣,看着床上身形消瘦的男子,李月浓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毅力。
这种疼痛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但李月浓却深深知道,刚刚的三针到底有多疼。
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李月浓可以肯定,第二针恐怕她都无法忍得住。
“李姑娘,我家公子他……”
双喜瞧着宁远书的样子,满心的担忧。
李月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淡然道:“放心好了,他死不了。”
她坐了下来喝了一盏茶,宁远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变得轻盈了不少。
“下地走走看。”李月浓放下了茶盏,扭过头看向了宁远书。
走走?!
宁远书心存疑虑,自己的腿瘫了这么些年,根本就没有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李月浓不过给自己扎了几针,难道就能站起来了?
他怀揣着疑虑,扶着双喜的胳膊,尝试着站了起来。
宁远书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软绵绵,轻飘飘。
但和之前相比较,明显有了力气。
双喜扶着宁远书尝试着走了几步,虽然,像是孩童学步,但他至少能走几步路了。
这样的变化,让宁远书欣喜若狂:“我能走路了!我竟然能走路了!”
他满是欢喜,全然忘记了自己才刚刚能走,一不留神,脚下忽然没了力气,一下子跌倒在地。
双喜连忙扶起了宁远书:“公子,您没事吧?!”
宁远书没回双喜的话,而是满眼期待地看向了李月浓:“我还要多久才能正常走路?”
李月浓想了想,回答道:“按照这个进度的话,怕是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会重新给你配置药方子,你按时吃药,效果会更明显一点,这段时间,你也要勤加练习,这样能够让你的双腿恢复的快一些。”
宁远书颔了颔首:“多谢姑娘。”
李月浓微微挑了一下眉:“口头上道谢就免了,我拿钱办事,咱们两不相欠。”
宁远书泯不住笑,扶着双喜走到了轮椅前,俯身坐了下来。
他依旧支付了李月浓诊金,还是说银票。
李月浓从宁远书的手里接过了银票,轻轻地弹了弹那张银票,十分满意地笑了笑:“多谢财神爷。”
收好了银票,写下了一张药方,交给了宁远书,李月浓起身准备离开。
“李姑娘。”
宁远书忽然叫住了她,李月浓转过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宁远书指着这张药方子上的一味药材,目光中满是疑惑:“这位药是斑蝥?!”
李月浓点点头:“没想到,你还认识药材。”
“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见过,斑蝥这种昆虫是有剧毒的,你的这张药方当中,有不小的用量……”
李月浓笑了笑:“看来,宁公子还是满惜命的,斑蝥的确是有剧毒的不假,但对于闹羊花的毒却有以毒攻毒的效果,而且,我在这张方子当中加入了青黛和丹参用来缓解斑蝥的毒素。”
说完,李月浓举步跨过了门槛,走出了雅间当中。
又有银子入账,李月浓去了万盛钱庄,存好了银票兑换了一些散碎银两,买了一些吃食,还买了几刀宣纸,送到了书院交给了李木柏。
李木柏十分愧疚,自觉得无言以对。
他嗫嚅了半晌,却始终无法开口。
李月浓却微微一笑,好像之前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似的:“大哥,这些东西你先收着,要是缺什么少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