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虽易醉,但酒醒得很快。
她睡了只有几十分钟,就清醒了过来,外边已经安静下来,齐明月和唐灿躺在沙发上小声呢喃,李尖尖坐在饭桌上和凌霄说话。
“贺子秋呢?”云初夏不见他,有些疑惑,末了又补上句,“还有庄北。”
李尖尖道:“庄北学长回去了,小哥下去买东西去了。”
云初夏思维还有些迟钝,站在原地呆呆的,过会儿转头看了眼表,已经十一点了,他转身,和四人一一再见,直接穿着拖鞋就走回了自己家,倒在沙发上就睡了。
她虽然搬了过来,可屋子什么的都没有收拾,只能先将就一夜了。刚倒在沙发上还没两分钟,敲门声就响了,原来的门铃坏了,新的还没装。
云初夏号了声,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一手握上门把手,一手扶着门,身子也倚了上去,门外是贺子秋,仍旧俊朗,微皱的眉显出他的不耐烦。
贺子秋把手里其中一个袋子举了起来,径直走进来,道:“我买了些酸奶蜂蜜还有水果,你要是肠胃不好就喝点酸奶,沏点蜂蜜水。”
有回在英国,他俩一起出去喝酒,他劝不住,云初夏喝醉了,又大半夜的,贺子秋就住在了她家里,当然,是睡在外边沙发上。
贺子秋起夜,就见云初夏抱着肚子在床上隐忍,细白的额上都是汗珠,看那没意识的样儿,似是疼晕了过去。
这啤酒虽然比不上烈酒,但贺子秋还是不放心,在他看来,初夏也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虽然看着成熟大方,可不过是个跟尖尖一样,让人关心照顾的妹妹。
云初夏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勉强从墙上直起身,又走回沙发边,一头栽进软软的棉花里。贺子秋叹口气,跟着走了进来。
这里出租的房子家具水电空调都齐备,可拎包入住,所以现在几乎没什么云初夏自己的东西,就只装了两个行李箱。
贺子秋进屋,关上门,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了冰箱里,他合上冰箱门,把塑料袋折折放到了抽屉里,环顾下空荡荡又冷清的房间,很是无奈的目光落到了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的云初夏身上。
听说云初夏已经搬来好几天了,也不知怎么过的。
“子秋,”云初夏轻轻叫了他一声,声音仍旧甜美,但尾音带了点懒意,似一曲后的余音未绝,穿过距离,软软地缠在人心上。
“怎么了?”贺子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膝盖正对着初夏的头,落眼就看到海藻般的长头发。
云初夏脸蛋小小的,跟只小狗的在沙发上蹭蹭蹭,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姿势才安静下来。
贺子秋嘴角不知不觉挂上笑,云初夏一边瞌睡一边小声道:“这几天我都很忙哦,不在家,你帮我收下快递,钥匙就在鞋柜上,你取走一个就好。”
这两句话断断续续说了两分钟,没什么牵挂的事儿,云初夏的精神也彻底放松了,慢慢地睡着了。
贺子秋好笑地看着她,蜷在沙发上,纤弱乖巧,直到听见初夏平稳的呼吸声,才出门回家。
到门口拿钥匙,两个银色发亮的钥匙放在桌上,钥匙圈上串着一个埃菲尔铁塔,是在法国买的纪念品,上面的铜色已被磨掉很多,很有年头的样子。主人仍舍不得扔,可见,是很有意义的物件。
贺子秋取下一个钥匙,轻轻开门关门,免得惊扰了云初夏。沙发上的人皱皱眉头,想着有什么事没办,可抵不过昏昏沉沉的睡意,陷入了安眠。
清晨的时光慢慢爬上眼角眉梢,云初夏揉揉眼睛,苏醒了,翻个懒腰,赖了会儿床,就洗漱出门。因要去工作室监工,她也没刻意打扮,短袖牛仔裤,又戴了顶鸭舌帽。
在工作室,看师傅们依她说的在哪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