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绒花为饰。其次,臣妾决定减少长春宫的用度,以做六宫表率。节流之外还须开源,内务府库存积尘,臣妾以为不如变卖为现银,捐往善堂救济百姓。”容音说话小心翼翼,仔细端详着弘历的神色。
弘历点头表示赞同,又叮嘱了些话,让她自己做主后就结束了这个话题,催促早些安置。
明玉扶着容音去沐浴时,又叮嘱她想法再添一位嫡子。
两人安置后,容音合上了眼眸。良久,她听到弘历绵长规律的呼吸声,慢慢睁开了眼,侧身看向弘历。
看着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容音心头百味交杂。她的手握成拳头,想要狠狠地打他一下,最后还是轻轻落到了他的身上。
四郎……
容音喟叹一声,轻轻抱住了弘历,把自己的头依偎在他的胸膛,如星的眼眸里不停地流出来泪来,把弘历的寝衣浸得湿透。
“四郎,王爷,皇上……”
我爱你,爱得好累。
我终究,还是承受不起这沉重的爱情。
容音低声呼唤着,在心里低语一声,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弘历的耳朵动了动,待身边人逐渐安静,熟睡,悄悄转了身,抚摸着怀中的女子,眼中带上怜惜,用力抱住了她。
帝王眼中暮霭沉沉,如殿外的深沉夜色,不知在想什么。
次日一早醒来,容音通体舒畅,再摸身侧,弘历早已不在。容音唤了明玉进殿,只见她笑嘻嘻道:“娘娘,皇上上早朝去了,临走前怕娘娘累着,特的嘱咐我们不要吵醒您呢。”
容音回忆起昨夜,不由揉了揉眉头,思及弘历沉睡未曾听到,这才宽心。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再一时大意后,容音在明玉瑶儿的服侍下装饰得体,往正殿接受众妃请安。
容音方到,高贵妃便不耐烦要离去。
漫不经心地瞥了众妃一眼,容音敛容端坐,示意请安的妃嫔起身落座,清了嗓子道:“平日本宫病着,许多事情有心无力,如今身体已全然大好,那些事情也就该管一管。”
容音转着手中的水晶念珠,越过高氏看向了愉贵人。
“愉贵人。”
容音唤她一声,愉贵人颔首称是,这才慢悠悠道:“你身怀龙胎,但向来体弱,身边需要得力之人照顾,除太医每日请平安脉之外,内务府也会派几个聪明伶俐的人去照看你。”
“当然,”说到此处,容音意有所指,眼神飘向了高贵妃,“若是谁再不长眼,冲撞了,你尽管来长春宫,本宫自会替你做主。”
高氏一脸不屑,容音含笑转向怡嫔道:“怡嫔,你是永和宫主位,又与愉贵人交好,可要好好看顾她。”
怡嫔还未谢恩,高贵妃便砰的放下茶盏,一脸不赞同道:“皇后娘娘,怡嫔整日里疑神疑鬼,前些时日还冤枉本宫要毒害愉贵人,她这样的人,怎么能看顾龙嗣!”
“本宫说了,枇杷膏一事纯属误会,此事已在永和宫解释过,贵妃你重翻旧事,是对本宫的判决不满了。想当年你进府时对本宫端茶倒水,甚是殷勤,如今封了贵妃,反而越来越不明事理,不懂上下尊卑了。”容音淡淡微笑,目光里含着上位者的威严。
这话既是警告高贵妃,也是重新树立她作为皇后的威严。
容音她以前只是不想立威,她只是想做皇上心中温柔如水,谦恭大度的贤后。
如今,她看透了,也厌倦了。
何况,贤后只对该对的人温柔如水,谦恭大度,没得高贵妃打了她的左脸,她还要把右脸伸过去给人打。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高氏称不上君子,但勉强算是小人,对于小人,她自然不可过于宽纵,姑息养奸。
“以前发生的事情,本宫可以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