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棚出口处。
赵墨已然觉察到危险,决定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他眨眨眼睛,对许荣道:“没事啊,首相大人劳苦功高,我们做晚辈的理应礼让,许兄请!”
许荣有些懵圈……这小子不对啊,平时从来不肯吃亏,今日转性了?好,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赵墨,你少假惺惺的,谁都知道你一肚子坏水,你若是不服,就当着大伙的面跟我理论,少藏着掖着,那是鼠辈所为。”
“姓许的,明明是你在挑事,怎么倒打一耙?”蒋常从后面走上来,卷起袖子要帮赵墨出头。
赵墨连忙把蒋常稳住,示意他别说话,又转头对许荣微笑道:
“许兄,刚才就是我的心里话,不就让商大人的车先走嘛,小事一桩,好说,好说。”
许荣见赵墨客客气气,丝毫没有上钩的迹象,有点急了。
如果不能激怒赵墨,今日的计划就毁了。
“赵墨,我就站在这里,你过来打我呀,别怂啊。”
“……”
“赵墨,是男人就过来啊,看谁怕谁,我若后退半步便是小狗!”
“……”
赵墨看着许荣,笑而不语,眼神慈祥,仿佛在看一个中二少年。
站在不远处的商党成员见到此景,也都神情古怪。
“首相,许荣如此……怕是有点贻笑大方吧?”
亚相比干实在看不下去,低声说道。
“我怎么感觉小贼赵墨今日格外玉树临风,而你家小厮有点市井撒泼的味道?”
上大夫梅伯也来补刀。
“关键是这小子还主动叫对方打他,这是君子所言么?传出去,人们岂不腹诽首相的家臣带头扰乱宫中法纪?”
说话的是上大夫赵启。
笑容渐消的商容面子挂不住了,愠怒道:“许荣,休得胡言,赶紧行正事。”
行正事,是要你激怒赵墨,而不是你被赵墨激怒。
没用的东西!
许荣顿时醒悟,连忙住嘴,拉起缰绳往外走。
商容为激怒赵墨做了精心准备,刚才只是第一招,如果不成,还有第二招。
没走几步,许荣把藏在袖子里的短刃往套马的皮带上悄悄一划,皮带应声断裂,辕木随之落地,发出“哐当”一声。
商容的马车骤然停住,完全阻住了尤浑的马车。
赵墨接下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等许荣把皮带重新接好,要么到另外一个队列从最末排起。
无论怎么选,都费时甚久。
一个人就算脾气再好,此时都会按耐不住,更何况原本骄狂的赵墨。
赵墨,我不信你还能忍……许荣暗暗得意。
“不愧是首相行事,果然老辣非凡!”
“小贼肯定无法逃过首相的算计。”
“小贼今日死定了,我敢以项上人头作保。”
商党大臣纷纷吹捧商容。
噗!
一声闷响。
谁都没想到,突然失去套索约束的黑色健马被惊吓了,竟然撅起蹄子往后一蹬,结结实实地踹在许荣的胸口。
许荣猝不及防,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许兄,你今日所为,连苍天都看不过眼啊……赵墨暗暗好笑。
天不助我大商!
首相商容扼腕叹息,知道计策已败。
黑健马踢倒主人,更加慌乱,撒开蹄子就往外冲,众人慌忙避让。
别的马儿见同类如此勇猛,深受鼓舞,纷纷躁动起来,一时间王宫门前马嘶人喊,车轮暴走,场面极度混乱。
赵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