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岁的纣王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上,没有回答,虎目只是淡淡地看着商容……老家伙,你什么意思,我就这么容易被蛊惑?你怎么就没能蛊惑我呢?
“商容,你此言大谬!事实证明苏护早有反心,与其让他悄悄坐大,不如现在就令其暴露,我与尤大夫是为大商消除隐患。”
鼻尖鹰钩,眼神阴鹜的费仲出列,沉着予以反驳。
纣王眉毛微挑……费仲说的不错,苏护连一个闺女都不肯给朕,还在午门外题反诗,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这种人不及早剿灭,难道养虎为患么?
“不错,陛下早就对苏护的忠心有所怀疑,故意以献女为由试探他,不料一试便中,陛下高明啊,竟深谋远虑如斯,臣万分佩服!”
尤浑迈着小碎步出列,高擎牙笏,对纣王山呼叩头,表示心中敬仰。
纣王在心里笑了……尤浑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会逗人开心,虽然说话夸张了点,但总比危言耸听好吧?生活越乏味,快乐就越难得啊。
商党们相互望望,竟无言以对。
话说到这里,还怎么接下去?
难道你敢说陛下不是用计试探苏护的忠心,只是馋对方的漂亮闺女?
那就等于当面骂淫贼了。
没到那一步,必要的脸面还是要维持的。
“都退下吧,散朝。”
纣王说完,不等群臣回应,起身离开了龙椅。
又是无趣的一日。
无趣的朝政。
无趣的群臣。
就连后宫的那一千妃嫔,面孔妆容举止都如同一人,是那般地无趣。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
……
晚上。
怒气未消的商容坐在家中,暗想纣王清白不分,宠信奸臣,长此以往将有离乱之危,就把家臣许荣叫进书房。
“明日陛下率众郊祭,回来时众家臣必到车棚领车,你设法激怒赵墨,一旦他出手打你,你即倒地不起,佯装受伤,到时自会有人出手杀之。
先杀赵墨小贼,再除费尤二獠,则我大商有救。”
“遵命,老爷。”
……
次日一早,纣王率领文武百官到城郊的祭台祭拜天地,祈求雨水。
由于很长一段时间没下雨了,旱情日益加重,如果再不来雨水,本季的夏粮收成将会堪忧,身为天子,纣王必须代表万民跟上天进行沟通。
可惜又是一次无效的努力。
尽管礼仪十分隆重,尽管纣王祈祷的声音十分虔诚,百官在祭台上被暴晒一个多时辰后,天空依旧骄阳似火,蔚蓝如洗,丝毫没有下雨的意思。
纣王心有不甘,烧甲占卜。
不多时结果呈现:凶!
“唉……”
纣王叹息一声,宣布本次祈雨结束,心情沉重地走下祭台。
郊祭的队伍回到王宫,时间已经是黄昏。
忙碌了一天,纣王很疲惫,径直回宫歇息了。
文武百官顺势散值,走到辕门外的车棚处,等待自己的马车。
这是惯例。
车棚是饲马之地,污秽难闻,官袍华服的大臣们进入这种地方很不雅观。
所以大臣们每日散值后走出宫门,随行的手下会抢先走进车棚,叫车夫把车套上,自己牵缰绳把马车带到主子的面前。
等主子上车坐稳,手下躬身送走马车,这才去做自己的事。
赵墨自然是要帮尤浑做这件事的。
尤浑的车夫在打瞌睡,赵墨叫醒他,两人利索地把马套好,车夫坐上驾驶位,赵墨手抓缰绳,牵马往门口走。
车棚的出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