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低头看着刘晔,意味深长的说道:“任命刘晔为居巢长,负责赈济灾民,恢复生息,若有人冻饿而死,必定重重治罪!刘子扬,朕等着你的政绩。”
赈济四万多老弱,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且还被皇帝惦记了,不能有人冻饿而死,刘晔嘴里发苦,今上确实仁慈,就是心眼有点小。
可这个认命,不领也得领,双手作揖,躬身行礼:“臣,领命,谢恩!”
“刘子扬,尽量保住你的小命,希望有一天,朕还能见到你。”
刘襄其实并不恨刘晔,两军交战,各使计谋,无可厚非,他只是心疼伤损在夜袭中的禁军士卒,不找一找刘子扬的麻烦,他念头不通达。
陷阵营伤亡破千,随驾骑士也战死了三十多人,伤了七十多个。
禁军倒下了一千两百多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救得回来。
太特么心疼了!
算了,纠结于此毫无益处,战事还在继续,他不能在居巢停留,将大部分的粮草运往城中,作为第一批赈济粮。
留下陷阵营左司马,领兵八百,看护伤兵,驻守城池。
命令高顺带领剩下的陷阵营士卒领着民夫返回皖县,押运下一批粮草,沿路跟进,于舒县汇合。
陷阵营伤亡过了四分之一,对士气的影响很大,得让他们先缓一缓,一线的作战任务,暂时不能给他们了。
大军当天拔营起行,继续向舒县进军。
一路晓行夜宿,平平稳稳,三天后赶到了目的地。
庐江已经空虚到用女人守城的地步了吗?刘襄又长见识了,舒县四门禁闭,城上守军稀稀落落,大半是女子,花枝招展的女子。
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扬州人就不能正正经经的打仗吗?
“舒县县令,出来答话!”
步卒在立营,羽林在戒备,刘襄带人观城,可看到这种守城的套路,他实在没忍住,想看一看是何等的鸟人,这么有才华。
舒县城池不小,周长得有个六七里,城墙高三丈,上面有大战遗留的破坏痕迹,像是床弩射出来的小坑,外宽里窄跟个小喇叭似的,很好分辨。
墙角也有遭遇掘墙攻城之后再修补的新痕,新补的泥土颜色比较鲜亮,一眼就能看出来。
城垛上的砖石也是颜色不一。
这说明城防的修缮并没有懈怠,打一打守城战,绝对没有问题。
可几百个女人,在城垣上搔首弄姿,这是要闹哪样?
刘襄静等半晌,城上无人回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里面有阴谋啊!
“来人,放箭!”
管你什么套路,老子清清楚楚的知道你们兵力空虚,说破大天去,你力量不足,我便以力破巧。
战争,最终还是要用战力说话。
他是狠下心来了,可身边跟着的随驾骑士张着弓搭着箭,频频回首,一副犹犹豫豫想求情又不敢的样子。
这是见色起意,生了怜悯之心了。
“放箭!”
刘襄刚吃了心软的亏,这次不想重蹈复辙。
不管是什么人,站在老子对面的,就是敌人,最好的敌人就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