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他们还活着,不幸的是他们还要继续战斗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太史慈咬牙拔出一支插入背上的箭枝,问道。
黄楚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见歇脚之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山峦起伏,碧水湍流,风景倒刹是好看。
“这大概是一处山坳,具体何名尚不清楚,待我去问问。”黄楚道。
太史慈摆手止住黄楚,费力的说道:“我也只是顺便问问,此处乃是荒野之地,何有人烟,你到哪里去打探,就莫再费那个气力了,好好养养精神,我们稍停一会就走!”
“可是此处山势险恶,万一敌人出现——。”黄楚道。
太史慈苦笑道:“你以为凭我们这百余人还有一战的力量吗?”
黄楚大声道:“有将军在,我们一定血战到底!”
瞧着黄楚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崇敬,太史慈只感到一阵的心痛,这一路突围出来,有多少象黄楚一般的忠勇将士血洒沙场,长眠荒野,身为他们的统领,太史慈深为自已的失责而锥心,正是由于自已的轻信,才导致了一连串的败仗。
“将军,看那是什么?”一名士卒惊叫起来。
太史慈寻声看去,越过江上朦胧的雾气,隐隐瞳瞳间,对岸的密林中,手持武器的孙策军正在一步步的逼近,这些人显然早有防备,因为头盔上的露水正一缕缕的垂下,他们早已守候在这里多时了。
在队伍中间,一面“孙”字的绣边旌旗猎猎作响。
“是孙策来了?”黄楚惊叫道。
太史慈脸色阴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是孙策,是孙权。”
太史慈猜的没错,率领士卒埋伏在这里的正是孙权,在他的身边,是已经成了他的贴身护卫的“虎胆”周泰。
“涩滩鸣嘈嘈,两山足猿猱。白波若卷雪,侧石不容刁。渔子与舟人,撑折万张篙。太史慈,汝已成瓮中之鳖,何必再作无谓的挣扎呢?”孙权意气风发,随口大声吟道。
太史慈闷哼一声,看着从密林中不断涌出的孙策军,他知道自已已深陷死局。
“好——,能够死在这般风景如画的地方,我太史慈也算是值了!”太史慈持起大戟,厉声大笑道。
孙权目光如炬,神情森然道:“你还不配死在云岭这个地方,等会到你咽气的时候,我会差兵卒将你的尸体抬到云岭的高处,那里盘旋的苍鹰会好好招待你的。”
太史慈不怒反笑道:“久闻孙家二公子疾恶如仇,睚眦必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也好,这天祭的荣幸我先替宠帅受了!”
周泰一脸的杀气,大喝道:“太史慈,还不快快过来送死!”
“婢奴,也敢鼓噪!”太史慈断喝一声,持戟欲出。
黄楚一把拉住太史慈,急道:“将军,你快快离开,这里由我断后!”
太史慈惨笑道:“我已身负重伤,何能走远,莫如乘着还有一股锐气,上前抵挡一阵,黄楚,你快领着众将士撤退!”
黄楚瞪视着太史慈,大声道:“楚虽年幼,也闻将军与宠帅之交,每听得神亭旧事,只恨不能身逢其时,今日有幸与将军并肩而战,楚心足矣,死何所惧!”
太史慈大笑道:“不知世间群豪闻你我事,作何感想?”
说罢,挺戟趟过江水,向着对岸的敌阵杀了过去,在他身后,仅有的二百余名士卒一个个站起身,抓起身旁的武器,跟着太史慈冲了过来,他们之中,竟没有一个退缩逃避。黄楚热血沸腾,迸裂的伤口虽然还在不时的剧痛,但所有的一切都阻挡不了他前进的脚步。
在孙策军士卒惊异的目光中,太史慈领着最后的一批将士冲向敌阵——。
注:在若干年后,又有一支铁血之师在云岭一带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