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把我外放,无论哪个犄角旮旯,也无论县令还是县丞、县尉,我都不嫌弃。”
只要不让他再去读书和考试,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外放也无所谓。
赵学尔摇头道:“地方官职虽比不上京都官职,却也必须要通过考核才能上任。”
赵学时泄气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那你问我做什么?”
赵学尔道:“我是问你对自己的前途有什么想法,你以后不读书做官,想做什么?”
“没想法。”赵学时赌气道。
“要不让就让父亲给你置办一些产业,以后你好生经营,帮着家中打点庶务,也能过得下去。”赵学尔道。
赵学时鼓着眼睛道:“你以为生意是那么好做的,无论天寒地冻,还是烈日酷暑,整日价都得在外面忙碌,一刻不得停歇。走南闯北风吹日晒辛苦不说,对着谁都要点头哈腰,最后豁出性命赔上尊严,也就能赚点辛苦钱。我爹可是国公爷,我妹妹更是天下至尊的皇后殿下,难道你就忍心你兄长去做这下作人的苦差事?”
赵学尔心下不悦,赵学时轻视劳苦百姓的作派她实在看不惯,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又道:“那便学个本事,无论兴趣爱好或者一技之长,只要不违法乱纪,违背伦理,能不能养家糊口先不说,至少是个依托。”
赵学时恹恹道:“我没有兴趣爱好,也没有一技之长,我什么都不想做,家里也不缺我赚的钱来养家。”
赵学尔也恼了:“你这也不想做,那也不想做,那你想做什么?”
赵学时道:“我就想官复原职,做我原来做的事情,得回本来就属于我的差事。”
赵学尔道:“我已经说过了,不通过考核不能恩荫替补。”
赵学时气愤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别人在新规定出来之前恩荫替补官职的,都不用重新考核,为什么我就一定要重新考核?”
赵学尔道:“因为我是皇后,你是我的兄长,我们要支持皇上改革新政,所以你便要重新考核才能官复原职。”
赵学时拿筷子一下一下儿戳着手里的饭碗,耷拉着眼眉道:“你们是夫妻,你是皇后,你身份尊贵,你要怎么支持他的什么新政旧政我不管。但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平民,要本事没本事,要别的更没有,总不能因为他是我妹夫,我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全都依着他吧。况且你是夫人生的,我是小娘生的,说起来我和他正经连个亲戚都算不上,喊声妹夫都是我狂妄了。”
赵学尔知道赵学时说的是去年万寿节的事,李复书正因为郑妙音的死恨她,故意没有邀请赵学时赴宴,当时赵学时一定伤心难过极了。赵学尔一想到赵学时因为这件事情会受到多少委屈和羞辱,先时恨铁不成钢的气恼顿时烟消云散,只余下深深的愧疚和懊恼。
一时间两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了,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好好的生辰宴变成这样,赵学尔心中更添愧疚。
正想说点什么换换氛围,小宫女来报说沈方人来了,赵学尔忙道:“快请。”
不为亲自去接,沈方人很快就到了,与以往即将见到女儿的欢喜不同,沈方人进门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赵学尔早已经等在了门口,见到人立马迎了上去,道:“母亲怎么这个时候来,吃过饭了吗?”一边让不为再添副碗筷。
沈方人道:“不吃,我气都气饱了。”也不往餐桌边去,重重地坐到旁边的小塌上。
赵学尔只能让人把桌子收拾了,陪坐到一旁,问道:“什么事这么生气?”
沈方人红着眼眶道:“朱家今日设宴,我好心应邀赴宴恭贺,她们却当着全京都诰命夫人们的面编排你,含沙射影地说你当年使手段抢走了贤妃的太子妃位,不然现在贤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