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道:“姐姐怎么得罪母亲了,你倒是与我说说啊。”
赵采芝道:“我哪里敢说女公子的不是?”
赵学玉道:“我问母亲,母亲半句话也不肯多说,特特来问你,你也这个样子,难道要叫母亲一直这样生气下去?”
赵采芝想着这些天以来,由于沈方人心情欠佳,宜华苑的丫鬟小厮们连走路都不敢大声,更别提说话要处处小心了,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憋屈得紧。
若是赵学玉能想出办法来开解沈方人,那可真是功德一件,于是便与他诉起苦来。
赵采芝道:“大公子挥霍无度,女公子说那是他的月例银子,该怎么花用都是他自己的事儿,让夫人不要多管闲事。”
“夫人恼刺史偏袒孙小娘母子,说了几句气话,女公子便怪夫人旧事重提,夺了刺史的面子。”
“您看不过夫人受欺负,帮了几句腔,女公子又责备夫人在您面前乱说话。”
“但夫人身为当家主母,大公子行事不妥当,难道要夫人不闻不问?”
“夫人是刺史的妻子,刺史偏袒妾室偏房,难道要夫人处处隐忍?”
“夫人是小公子的母亲,夫人心中难过,难道就不能与亲儿子说说知心话?”
“为什么女公子能体谅所有人,就是不能体谅体谅夫人呢?”
“夫人已经生了好些天闷气了,女公子明知夫人气得不轻,却不知说句软乎话哄哄夫人。”
“每次请安也都是像例行公事一般,从不肯像小公子一样与夫人说话,逗她开心。”
“如今因与夫人置气,更是连请安都不进屋子了,就在院子外面干巴巴地问一句‘母亲可好?’便敷衍了事。
“小公子您评评理,这哪家的女儿是这样对待母亲的?”
因赵学玉在宜华苑的时候,都是赵采芝在服侍,所以赵采芝与赵学玉十分亲近,再加上这些日子实在憋屈得狠了,便一股脑儿地说了许多话。
看得出她对赵学尔身为女儿的表现,实在有诸多不满。
其实赵学尔与沈方人的这种相处模式并不是第一天,虽然不见得多亲近,但也并没有多无情。
比如前几天的家庭大战,赵学尔明知沈方人不该插手赵学时月例银子的花用,却仍然不顾长幼责备了赵学时。
对于赵学尔这样的老学究来说,这已经是很违背原则的事情了。
沈方人从来没有与赵学尔这样僵持过,赵采芝也从来没有对赵学尔这样不满过。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赵学尔的改造计划。
赵学尔有意改造赵府的氛围,便要从改造赵府的人开始。
赵学尔觉得引发这次家庭大战的根本原因,是沈方人的优越感。
沈方人看不起赵学时是庶出,便随意插手赵学时月例银子的花用;她看不起赵同的出身,只要心中不快便故意提起当年的旧事羞辱赵同。
这才导致孙媚故意卖惨挑唆他们夫妻不和,而赵同情绪失控与沈方人大打出手。
所以赵学尔改造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打压沈方人的优越感。
赵学尔告诉沈方人,这件事情的过错都在她,让她直面自己的错误。
面对赵学尔的指责,沈方人自然不会高兴,赵学尔故意不去哄她,把她晾在一边,让她好好反思自己,认识自己的错误。
同时也是想让沈方人知道,不是会撒泼哭闹,就可以为所欲为,口不择言的。
但是显然,赵学尔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不但沈方人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赵学尔还在沈方人和宜华苑的丫鬟小厮们心中里下了无情的标签。
因沈方人心情不愉,赵学玉本来十分担心,但赵采芝向来行事规矩,竟然被赵学尔逼得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