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你长大,什么宠爱,什么荣华富贵,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已经躲得远远地还不行!我将她看成我心里最好的朋友,若不是她说陪我一起去,若不是她说无论何时她定会护我周全,我何故要落入皇后的陷阱!她早该得到报应!”
贺兰秩继续道:“自打进入冷宫,曾被她欺负的买通的守卫,没少使力气。前两日她死在冷宫了,听闻最后走的时候,身上烂的一块一块的,该是受了不少罪。做了贵妃又如何,最终不过只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她死了?”
裴诗音诧异地扭过头,望着儿子。
见贺兰秩点头,瞬间泪如雨下。
当日在看戏时,孔瑛非要带着她一同给皇后敬茶。
孔瑛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她才会撞到皇后身上。
陛下闻讯赶来,刚问了一句,孔瑛就跪在地上指认自己是蓄谋已久,故意害皇后小产。
她那时万念俱灰,连辩驳的想法都没有。
不是因为早已让她寒了心的陛下。
而是因为她当作亲妹妹来看待的孔瑛,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单纯无邪的孔瑛。
竟然是亲自把她推下悬崖的人。
她是恨孔瑛的,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连骨头带肉一并吞入腹中。
可孔瑛死了,那一瞬间仿佛曾经所有一切都化成空了。
她也不知道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她。
藏在窗户下的陶灼灼悄悄地移到了一旁,便看见了一边朝着这边儿走,一边儿对着盘子吹的春年。
陶灼灼急急上前,“春年姐姐,我这次来是有话同你说的。”
春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
陶灼灼将诗集翻到正面,“你看,这是你送白公公的诗集。”
春年瞪大眼睛,神情瞬间变得慌乱。
“它,它怎会……”
“这诗集并未送到公公手里,始终在春烟的手里,被她拿去垫了柜脚。我听她说了这诗集的来历,便借着要看,所以拿走了。”
春年突如其来地跪到了陶灼灼面前,对着她磕了几个头。
“姑娘,这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与公公无关。求姑娘千万不要说出去,我……”
春年匆忙地摘下自己耳朵上的耳坠,拉过陶灼灼的手,将耳坠放在她的手里。
“姑娘,这是我身上仅有的值钱东西了。姑娘拿去,若还需要做什么姑娘请与我说,能做到的我定不会推辞。只求姑娘保守秘密,不要连累公公。”
“春年姐姐,我并没有想说出去的意思。”
陶灼灼弯腰将春年从地上扶起,眉头紧蹙地看着落泪的春年。
“年儿?母亲唤你。”
听到远处贺兰秩的召唤,春年慌张地应了一声。
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匆匆离去。
陶灼灼着急地拉住春年的手臂,“姐姐,可有话要带给公公?难道入冷宫这些年,姐姐未曾思念过公公吗?”
春年沉默片刻。
“公公……他可还好?”
“好。”陶灼灼用力点头,“公公在陛下身边很好,只是人看着清瘦些,但并未听说公公身体抱恙。”
春年扬起唇角,笑得欣慰。
“他好便好。姑娘若是愿意,这诗集便帮我出去烧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