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对面站着的是皇子,陶灼灼便将头低的更深些,对着皇子鞠了一躬。
“多谢殿下救了奴婢一命。”
“抬头。”
陶灼灼听话的抬起头。
借着月光看清了对面人的长相。
这位殿下长得浓眉大眼,那双眼睛里似是含着水一般晶莹,好看极了。
“模样不错。但愿你相由心生,不会恩将仇报,进去吧。”
他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容粲然,让陶灼灼仿佛在深夜里看到了太阳。
“我这样好看吗?都呆愣住了。”
皇子眉毛一抬笑得更欢,与她擦肩而过大步走进门。
皇子的调侃,让陶灼灼红彻整张脸。
她急忙捧着被子拎着食盒,一边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一边快步进了门。
冷宫不似自己想象那般黑漆漆,也不似那般荒凉。
反倒是灯火通明,应有尽有。
院子里那棵垂柳长得甚好,柳枝随着风摆来摆去。
她跟在皇子的身后进了门。
原本想着在冷宫的嫔妃该是日日哀怨哭泣,消瘦的不成人形。
可眼前坐着这位面色红润,胖乎乎的嘉妃,显然并非如此。
陶灼灼看着嘉妃,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却又说不上是哪里熟悉。
“娘,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来看您了。”
裴诗音探过头,朝着他身后看去,疑惑道:“皇后?新入宫的那位吗?”
皇子笑得温柔,“哪里是新入宫呢。皇后娘娘入宫都五年了,您忘了?”
陶灼灼放下东西给嘉妃行礼。
“奴婢凤禧宫灼灼,拜见嘉妃娘娘,娘娘安康。”
裴诗音似是没听到一般,直接忽略了陶灼灼的请安。
“忘了。年儿,你方才不是说做凉糕了吗?拿来给秩儿吃。”
母亲同她说过宫中的各位皇子公主,让她记着,万一遇见了不要冲撞了。
秩儿……
那应该是二皇子贺兰秩吧?
陶灼灼抬头看迎面走来的春年。
她人清瘦,细长眼,瓜子脸,面带哀愁,仿佛有万千个未能开解的心事模样。
春年路过陶灼灼时,对着陶灼灼行了个礼,便走出了屋子。
“娘。皇后娘娘是一片好心,这食盒里有您曾爱吃的宫里的点心。上次您不是还说馋了许久吗?”
裴诗音不说话。
贺兰秩便对着陶灼灼招了招手。
陶灼灼乖巧地走上前,将食盒里的盘子一碟一碟地拿出来摆在桌上。
“娘娘,我们娘娘还给您带了几床被子。她说她来过冷宫,知晓在这里头是什么滋味,所以差奴婢过来给娘娘平日多送些东西来。”
听到这话,裴诗音才缓缓抬起眼看向陶灼灼。
“你家娘娘也进过冷宫?”
“是。娘娘当初遭孔氏陷害,含冤入了冷宫。娘娘知晓您入冷宫多年,想也深有体会。自那后她便明白,在这宫中不该为任何人而活,为自己和孩子活才是最要紧的。”
这些话,都是公主出宫前与她交代的。
试探嘉妃是否有冤屈。
若是嘉妃看上去还算好说话,便把这段话说给她听。
裴诗音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动了动。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没再说一句话。
贺兰忞见母亲眼眶泛红,便对着陶灼灼挥了挥手。
“你去帮帮年儿,为何去了这样久还不回来。”
陶灼灼离开后,贺兰忞拉过凳子坐在了母亲的身旁。
“儿子前几日实在脱不开身,想着今日来同您道声喜。半月前,她毒害贺兰棠,被父皇亲眼所见。一怒之下将她打入了冷宫。”
“活该!”
裴诗音噙着泪,用力地捶下桌子。
“我自然知道皇后视我为眼中钉!我只想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