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从杨家出来还早，她没有跑远，而是蹲在四雅斋门口，守着一个炭摊子，风雪未消她搓着红彤彤的手，时不时地呼着气。
今年年假的安排谁也别想给她打乱，今年收成不太理想食材价高了不少，生意越来越难做，她想琢磨出新路子。
“你在这作甚？”头顶一暗，一把油纸伞遮在上面，面冠如玉的少年立于伞下。
“卖炭赚外快呀。”咸鱼仰头看着陆崇年，她脚蹲的酸麻便直起身来。
“所以你把四雅斋的自用炭拿出来？”陆崇年有些哭笑不得，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手中的书卷上。
“不说我了，你怎么不在家安心复习？”进入春闱冲刺阶段，陆崇年连太学的测验都没参加。
“新出了本注解，顺带出来透透气。”陆崇年和咸鱼走进四雅斋里。
“这个点你还没吃饭吧，我帮你做些吃食。”咸鱼转身进了后院，她伸了伸冻僵的手指，她知道现在是午后，但她心里空落落的，自己只有忙起来才不会伤感。
她再出来时便看到少年撑着头倚在窗边赏雪，少年白衣如雪，却比雪更养眼。
“炖了只鸡，给你补补身子。”咸鱼吸了吸鼻子，她可千万不能感染风寒，若是风寒得休养好久，制定的计划肯定会被耽搁。
《将军夜行军》只写了第一本，有不少人在催更下一本。
还不等她放下汤碗，就有一个人风一般地穿过来，是逍遥王李重进，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路之遥。
路之遥怀里还有一些从望月斋打包来的吃食，李重进这家伙的胃就像是个无底洞，已经吃了一个响午了，但谁让他家小东家之前欠这家伙人情。
“陆老弟来了就是好，我都好久没尝过咸鱼做的饭了。”李重进毫不客气地私下一只鸡腿，想了想把鸡翅膀扯给路之遥。
咸鱼小口小口地喝着松茸鸡汤，加上早膳，这是今天的第四顿。
“崇年复习得怎样？”路之遥关切地询问道，没有什么比明年春闱更重要的事了，朱雀和陆崇年更是被推在前列。
“不敢打包票，尚可而已。”陆崇年轻轻摇了摇头，一贯的谦虚作风。
路之遥并未多说，若是往年来看陆崇年确实优秀，但是横空杀出来个朱雀，一切都难说，听说就连宫里的那位都极其关注这件事。
“距离岁末还有一段时日，我打算走趟漠北，阿鱼若是无事可要一起？”路之遥发出邀请，之前还从未听他提起这趟行程。
漠北临近沙漠，虽昼夜温差大，但却生产不少顶尖的香料，路之遥在餐饮方面做足了，便想着进军新产业。
“是因为今年漠北王差王子来京都上供吗？”陆崇年虽读书却不读死书，一些重要的消息自然有人送于府上，更别提这事是他父亲和礼部一起操持。
“如今北疆战事消停，漠北和大梁通商，正是赚钱的好时机。”路之遥并未隐瞒。
咸鱼自然没有拒绝，这一来一回不过数月，回来正值年关，她刚好可以为话本采风，顺带研究下边关有没有便宜的新食材。
“带上我吧。”李重进态度积极。
“按照惯例该诏你进宫了吧。”路之遥神色奇怪的看着李重进，他父亲的姑母是当今太后，李重进更是得太后喜，但是今年这家伙却很反常，十分抗拒进宫。
“别提了，我那位姑奶奶和陛下催婚呢，还打算在宫里给组一个百花宴。”李重进连连摆手，他才不想作陪各位皇子。
哎，这年头大龄剩男不好当啊，还是路之遥逍遥快活。
“我去北疆躲躲，指不定回来时这百花就谢了。”他的话成功逗笑桌上的人。
……
咸鱼伸了个懒腰，她在小院里窝了三天，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