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咸鱼心里很微妙,她站的位置刚好能将朱雀和那个男人看清。
她打小心里就有个疑惑,朱雀和朱明礼长得很像,但又没那么像,如今看来反倒是和这位突然出现的大人更像。
“太保。”此时路之遥已经站在咸鱼身旁。
“啊?”咸鱼哑然,太保吗?
“我们再无瓜葛,哦不对,是我和朱家早无瓜葛,是吧大伯。”朱雀语气加重,男人依旧不语。
“太保大人,草民只欲离开,还望不要阻拦。”朱雀此时神色已经非常不好了。
许久之后男人才缓缓开口:“子乐,父子哪有隔夜仇。”
男人声音不大,也只有朱雀和他听得到。
“您认错了,我叫朱雀。”少年粲然一笑让男人一阵恍惚。
这孩子,像他,更像母亲。
“打扰一下,多谢太保抬爱,但是此时我阿兄要歇息了。”在他恍惚时一个少女站了出来。
她身量小却倔强的挡在朱雀身前。
“哦?你阿兄?”男人突然展颜一笑,他本是脸色寒沉若噙冰,此时乍若寒冬还春,在场的不少女子的心直怦怦跳。
“是我阿兄。”咸鱼自是没有被蛊惑,她目光坚定,张开双臂像是小鸡护食般把朱雀挡住。
“我可不知子乐何时有个妹妹。”男人语气轻轻,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朱雀再也忍不住了,他把咸鱼扯在身后,这人位高权重,阿鱼万不能招惹上。
“你我之间的事,与她无关。”朱雀的脸上多了几分阴狠。
“哈。”男人只是笑却依旧不语,但他带来的压迫感却一直未散。
“这位大叔是谁啊,一把年纪了还爱挡路,身子不好就回去歇着,免得搞出病来说是我们这帮小子气的。”这时谢昱辰掏着耳朵慢悠悠地走过来,他刚才还站在淮南王身侧,谁也不知道他何时走过去的。
从校场旁过来的赫子墨和沈仲玥为了撑场子也跟了过去,刘卿一咬牙也站出来,顺带着旁边的王五等人。
紧随其后的还有路之遥和李重进。
此等场面延安公主哪能不参与,她和林绮、晏施走到咸鱼身旁,颜世雪慢了半拍被自家父亲拦下,连带着一起的还有被三皇子拽住的陆崇年。
“真是老了,许久未出来走动,还真叫年轻人骑在脖子上了……”男人声音低低似在自言自语。
“大叔,您何必为难我们小辈呢。”这时赫子墨忍不住开口了,男人目光清浅的自他脸上扫过。
“赫众的儿子?你老子在时也不敢和我这么说话呢……”男人的话让赫子墨脸色有些不太好。
众人皆知他赫子墨早年丧父,而他父亲在世时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赫家世代经商,只出了这样一位怪胎,这样一位怪胎却守得赫家十几年安宁。
赫子墨无父无母,被家里养着,时不时有谢、沈两位世伯关照,赫家对他要求不高,这些年来活得倒是潇洒,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忘记他心中的伤痛。
“朱重礼,这么多年你还是无长进,只会戳别人的痛楚,一个屁大的泥娃娃也好意思对他出手。”沈千轻叹一声走过来,拍了拍赫子墨的肩膀。
“父亲。”沈仲玥乖巧地站在父亲身后,目光有些担忧地看向淮南王那边,太保出现在太学这件事太大,以至于素来和淮南王不对付的殿阁大学士都来了。
“啪啪啪……精彩。”连绵的鼓掌声起,咸鱼听得云里雾里,这时一个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他面容普通一身麻布衣裳看起来毫不起眼,但他眼睛却极为澄澈犹如稚婴。
“国师。”这时在场所有人都朝老人行礼,咸鱼也赶忙跟着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