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殿中出来,兵部尚书还是不甘心,硬缠着霍倾卿,永安王索性就留下来和他掰扯。
霍倾卿和凤栖梧保持着前后两三步的距离快步远离人群,也趁着这个嘈杂的环境赶紧商议正事。
凤栖梧道:“你我的推测没错,是她了。”
“除了凶手,没人会觉得祁皇能自己爬出来,也没人会着急忙慌地将祁皇送入棺椁之中。”霍倾卿抱着胳膊,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小石子,“她应该是第一次用幽冥之花,所以并不知道药效如何,才会这样紧张。”
“你说这两日,她会不会动手?”
“不会。”
“为什么?”
霍倾卿笃定地站稳了,日头正毒辣,但她被晒着一点儿都不晕,反而异常清醒:“她会先去找温青禾的麻烦。”
因为她最先怀疑的人,只能是废太后联手梁帝,偷先帝龙体。
自打温青禾被废了之后,就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受温昭的惊吓,温青禾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似乎傻了一样。
何萩志来看过两次,也请了御医来诊断,但都没一个结果,加上温青禾现在是阶下囚,御医也不想开方子给药,他们认为这是在浪费御药房那边的药材。
他们救死扶伤,但温青禾这种谋逆之徒,杀父弑君之人,绝对不能称之为人。
他们救人可不救猪狗不如的畜生。
牢房里面阴暗潮湿,温青禾生而尊贵,从来都高高在上,没有吃过半分苦,这次是她考虑不周全,结果满盘皆输。
她呆呆地坐在稻草之上,狼狈不堪。
旁边的牢房一进一出,也不知道抬走的人是谁,送进来的人又是谁,在这里生死都不能自己。
借着大约一个脑袋那么大的小窗户,她只能看到浓浓的夜色如绸,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是朝着她来的,她不为所动,能够来这儿的,大约是非凡之人。
在她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人。
“霍倾卿,你是来和我炫耀的吗?”温青禾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可就在那一瞬间,眉头紧皱,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怎么是你?”
她还以为是霍倾卿来炫耀得到了最后的胜利,没想到却是……
“青禾郡主。”
萧太后嘴角噙着笑,眉眼如画。
她原本就生的好看,笑起来又很温柔,就应了那句“恭驯温良”,是个十足十的大家闺秀。
“你来做什么?”
“哀家来看看你。成王败寇,青禾郡主到底是棋差一招。”
萧太后一直都不承认青禾郡主封妃的事情,所以也不用“禾妃”亦或者“废太后”来称呼她。
温青禾哼了一声:“也是,你不过是靠着霍倾卿和凤栖梧罢了。”
“到现在青禾郡主还以为哀家是全靠命吗?”萧太后精致的眼睛里浮起一抹杀意,阴狠至极,“你和梁帝到底私下做了什么买卖,如今先帝爷的龙体被你们藏哪儿去了?”
她开门见山,容不得温青禾有半分隐瞒。
“先帝爷的龙体不见了?”温青禾不解,她自打被废,暂时在慈宁宫过度了一日后,就来了大理寺的牢房。
除了狱卒之外,她并没有接触过任何人,就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她都消息闭塞。
难怪今日,狱卒们的神色都很异常,竟是发生了这等大事。
“青禾郡主,你到底也是南祁的人,犯不着为了个梁帝,背信弃义。”萧太后好言相劝,打算晓以大义,“如今哀家掌权,你只需要同哀家合作,哀家保你留住性命。”
“萧太后是来和哀家谈条件的?”
两个“哀家”撞到了一起,却是云泥之别。
“青禾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