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法无度,人皆恨之,如今齐主抱病,恭王宇文贽摄政,安国公敬贤掌控宫中禁卫,可以在他们手中保留性命便实属不易,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出来为他说话。
尔元将希望移到了只知道贪图享乐的恭王宇文贽身上,忙不迭跪倒下来叩头向宇文贽请罪,道:
“尔元方才气急,言语不当,有失分寸,还请恭王恕罪!”
恭王宇文贽右手手指扣桌几,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可目光却格外深邃,一直看着跪倒在地叩首请罪的尔元,并没有急着出言,眼瞧着尔元频频叩头,砰砰作响,不过片刻后,额头便生生磕出血来。
宇文贽毫无怜悯之意,十分淡漠地说道:
“尔少府有罪啊,大逆不道,来人啊……”
话音刚落,殿外护军奉命入殿,向恭王宇文贽抱拳行礼候命,顿时,尔元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吓得浑身发软,哭爹喊娘,瘫倒在地。
陡然间,后殿便有人声传来,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公侯公服之人从容走出,年纪善轻,模样还算俊秀,不过二十好几,可却有了一股不容他人冒犯的贵气,他只是扫了一眼群臣,看到恭王宇文贽时,目光中鄙夷神色一闪而过,然后直接略过了那磕头求饶的尔元,径直看向了北魏使臣,多方打量。
我察觉到了探询的目光,随即也看向了这位不速之客,可以如此无所顾忌便闯入宴会之人,放眼现在的北齐朝堂,恐怕也就只有那位掌控了宫中禁卫的安国公敬贤了!
而尔元见安国公肯为自己开脱,顿时像拽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又开始叩头谢恩了,言道:
“尔元谢安国公救民之恩!”
安国公收回了探询的目光,旋即一脸笑容地看向了恭王宇文贽,言道:
“念在尔少府也是一心为国的份上才会出言不逊,还请恭王从轻发落。”
在安国公看来,即便如今邺城被北魏围困,也并不代表北齐就会被北魏所灭,邺城如今有军民四十多万,只要众志成城,坚守不出,北魏粮草不济,拖延不起,到时北齐自有喘息之机,再借机联络冀州,向突厥借兵南下攻魏,自可解围城之困,待赶走北魏,对于南陈所占江淮之地,之后再徐徐图之!
至于尔元这奸佞谄媚之臣,敬贤出口相助不过是想要借机打压恭王威势,因为敬贤发现自己的姐姐也就是当朝皇后十分依重这位无所事事的逍遥王爷,因为他们的意向都是主和,可敬贤想要的是主战,要将北魏军队彻底赶出齐国,这才是救国图存之道!
敬贤心中暗忖:恭王因为有姐姐护着自己暂且动不了他,那就得竭尽全力破坏和议,如有必要,这位北魏的使臣,会是很好的棋子呢!
……
安国公敬贤嘴角一抹狡黠笑容一闪而逝,旋即不待恭王宇文贽发话,便挥手将护军打发出去了,道:
“你们先退下!”
宫中禁卫尽归安国公调遣,只因他如今已被提升为殿前大将军。
“遵殿前大将军令!”
两位护军抱拳退了下去。
如今,这北齐朝堂局势,谁强谁弱,似乎一目了然了……
安国公不再看恭王宇文贽,随即缓缓度步而来,面带微笑地朝我这边走来。
我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安国公如此年纪,便也将这笑里藏刀练就得如火纯青,还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到我跟前,敬贤十分恭敬作揖,倒令我有些受宠若惊,只听他微笑言道:
“啊,高使君,敬贤慕君之名久矣,一心盼望一见,因有要事缠身故而姗姗来迟,有失远迎,还请使君见谅!”
我忙起身回礼,言道:
“安国公客气了,高辰愧不敢当啊!”
礼毕回首,两人目光有了片刻交汇,皆是一脸看似温和笑意。
“当得,当得,高使君乃人臣典范,上辅佐君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