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娇滴滴的晚晴孙女,跪在这求了这一句,你便心软了?”苏雯跪在一旁,心中一寒,出言更是带着锋刃一般,“那日,孙女可是跪在雪地里三个时辰,祖母可曾顾惜我和母亲?!”
“雯儿!”苏清杨制止了了女儿,眼下,虽然情志可以理解,但是这样对祖母的态度,显然是颇为失礼的。
“怎么着?你今日就要翻起这旧账来不可?还要我这老身替你泉下的母亲道歉不可?”老太太闻言已是震怒异常。
“孙女并未有说错什么,祖母偏信偏爱已不是一日两日。至于这药房的事,雯儿还有铁证!”说着,苏雯干脆站了起来,从刘依凝手里接了药方到手上,拿着在父亲面前看了,又给祖母细看了。
“父亲和祖母可看出什么不同来?”苏雯眼神毅然地看着长辈们,眼下,她内心的苦楚愤恨可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少。
苏清杨摇了摇头,苏家老太太倒是眉头一皱,瞬间哑然。
“祖母定是看出来了吧?这墨!这方子上额外加进去的药材名,字迹虽是仿的陆大夫的字迹形状,一般人都瞧不出两样,但是这两味药名用的墨却是不同!用的可是您上房专用的贡品!”
“如果不是秦小娘要下手,那么试问府上何人能用得上您屋里的墨?!”
此言一出,无可辩驳。
秦小娘常出入上房这是府上人尽皆知的事情,老太太也爱赏些东西给她,这其中便有御赐的鎏金臻香墨宝,同普通的墨不同,这墨中擦了异香,因此不仅会着了味道,字迹上也比普通墨更粗厚一些。
苏清杨拿了这方子又在鼻尖细闻了,果然,是有那御赐贡品的香味。
这下,整件事情,都指向了秦小娘,她便是再有想辩驳的,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秦小娘只好委身跪在苏老太太身下,扯着她的衣襟求着,“老太太!母亲!此事...此事是我一时糊涂,我...我也是受了蛊惑...我...不是我...”
一时间她也情志失控起来,嘴上更是胡言乱语起来。
苏雯最是知道,妇人闹事,就爱用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可不吃这一套。
“眼下,祖母可是还有什么好为小娘辩驳的?”她说着,便又端正地跪在父亲面前,“如若祖母没有什么好说的,那此事便求父亲做个定夺,雯儿绝不放过秦小娘!父亲给不了我答案,我便闹到府衙去,闹到圣上面前,总有人愿为公道发声!”
苏雯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她身边的哥哥姐姐们都惊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还是以前那个胆小娇弱,动不动就哭鼻子的雯妹妹吗?
这样的场合,她丝毫不慌张,气魄更是比大人们还要大方些。
只有苏雪晴,心里真是一丝丝的生疼,她明白,这样的事情,放在眼前的小丫头身上,她是承担了多大的压力,这是要经历多么巨大的痛楚,才能又生出这么顽强的一个小人儿来。
她心中自是又更可怜起雯妹妹来。
苏清杨被苏雯一番话说得,更是为难起来。送官是不可能的,他自己便是官,怎么可能还让旁的人来看笑话。
正当他要下决心,处置秦小娘的时候,苏家老太太又出言相求了。
“清杨,此事闹大了也不好,老身替秦婠婠求个情。”说着,老太太从主位上走了下来,便要对着苏清杨行大礼,国公爷立刻扶了母亲起来。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
苏雯想不到,都到了这样的关头,祖母竟还要为了秦小娘放下身段求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