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沉默。
对面沉默。
沉默沉默。
元蒲:“咳…”
楚昭猛地清醒过来,一大耳光挥过去,“可不是你吗!”
元蒲被打的侧过头,微微苦笑,揉着嘴角,“你还是这么暴力。”
楚昭冷冷眯着眼睛,“你还知道回来。”
元蒲笑,看着别的地方,负着双手,“一直没走开啊,在你外甥家里当差来着。”
楚昭倒是不惊讶,冷冷地:“听说我回国,你不是应该又跑老远了。”
元蒲微微弯着眼睛,“好像是啊,应该跑的。”
楚昭又一拳过去,元蒲侧身成功避过,笑,“不是吧,又打。”
楚昭沉默一会儿,收回拳头,冷冷地:“当时能从营地跑出去,你就应该明白,以后每次再见到我,你都该得到什么待遇。”
元蒲面容僵了僵,侧过头,沉默下来。
楚昭沉默一会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元蒲停顿一下,淡淡道:“我有我的事。”
楚昭沉默一会儿,“嗯,我也有我的事,我要去揍那个欺负我外甥的人了,你别挡我。”说着,他要走,元蒲忽然侧身挡在他前面,“爸,你…先冷静一下。”
楚昭回头,微微眯起眼睛。
元蒲淡淡道:“林家有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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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虫鸣。
有人放声高歌。
他双臂枕在头下,悠然地眨着眼睛,嘴角勾着小小的弧度,那样子像自在地躺在原野,夜色里,树下虫鸣,树梢有月,远处是湖海。
他继续唱。
他仰着头。
忽然停下,眼前是大片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静。
屋里只有他一人,已很久只有他一人。
没了他的歌声,苍白的空气,只剩下尘埃和冷清,死一样的空。
空很久。
然后,他慢慢笑起来,屋子顿时像燃起了星光。
他笑,像漂浮在宇宙,和外星人对话,“hey!man,hahawhatareyoudoing!”
门口小偷已呆。
腿,伸在门里一半,已要哭脸。
他以为,这位进屋总不关门,还夜夜放声高歌的老外必定是个酒鬼,这会儿安静了正打呼噜睡觉呢。
小偷扶住墙。
这人不是喝醉乱唱歌然后睡着了么。
咋醒。
亚瑟笑,躺沙发上,摇着修长的腿,再喝口小酒,揉揉肚子,眯着眼睛,“你不会来偷东西的吧。”
小偷:“……”满头大汗。
亚瑟摇摇酒瓶,笑眯眯,弯起蓝眼睛:“你流这么多汗,一定渴了,陪我喝酒吧?”
小偷:“我我。”
亚瑟:“你可以背走大米。”
小偷:“…我陪你喝!”
——二锅头上桌(亚瑟在隋刃车座旁找到的),一盘辣辣花生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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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那个瘦小偷醉醺醺一步三摇地背着大米走出院大门之际,隋刃默默停好车。
他默默向里走,忽然愣一下,转头,微微眯着眼睛,这个大米袋子,咋这么熟悉。
他略略想了一下,“咳!”
小偷回眸一笑。
隋刃:“…你背着大米!”
小偷笑呲牙:“我背着!”
隋刃:“你大米哪儿产的!”
小偷望天:“东北吧。”
隋刃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好米,你有点晃,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