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具。他抬起头,冲着科查尔一笑,英挺的脸庞,一半是被火烧到真皮的长疤,一半是刀疤,刀疤一直漫延到嘴角,下翘起来,像只小丑,他只剩下一双英俊的眼睛。
他在微笑,看起来像狰狞的哭,“她已经死了,她妈妈也死了,我们的任务很早就应该结束了。”他沉默一会儿,“我这样都已放下,你还没有。”
科查尔忽然转头,冷声戾吼:“托马斯-雷伊!!鲁道夫死了,你现在又是这个让人作呕的样子,走到这一步,你以为我还会放弃么?”他深吸口气,“我原本以为你来,是和我喝酒…如果你是来劝我,现在,立刻滚!”
“砰!”一个甜腥的块抛在科查尔面前的台上,科查尔瞳孔微缩。
“这是亚瑟几年前训练时吧,流的血,我冻起来了,果冻一样的血块,口感不错,既然你这么恨他的妈妈,也这么恨他,不如尝尝。”雷伊淡淡道。
科查尔瞳孔微缩,望着面前赤红色的血块,过了一会儿,哑声道:“…你疯了。”
雷伊笑了,咂咂嘴,“你不吃么?”他悠悠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那小弟我尝尝。”说着,他伸手要去蘸那血块。
科查尔一把把它打落在地上,嘶声喝道:“够了!”
指间的雪茄掉落在地上,扎在血块上。
雷伊不再笑,沉默一会儿,望着地上的血块,“既然你不吃,那就捡起它,去做一个实验。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自然会明白。”
科查尔笑了,“这就是今天你来的目的。”
雷伊笑了,从背后摸起一个香喷喷的袋子,眨眨眼,“还有火鸡。”
科查尔大笑,“怎么,用这个诱惑我么?”
“你愿意化验,我就请你吃这个,再配上你的百年老酒。”雷伊背着手悠悠道。
科查尔笑了,伸脚把血块踢到墙角,“陪我喝了酒再说。”
“就在这儿吧!露天!畅快!”雷伊把火鸡丢在台子上。
科查尔笑了,“好!”
陈年老酒上台,雨大起来,两兄弟分着火鸡,喝着老酒。
再戴上面具的雷伊眯起眼睛,“这酒,好啊!”
科查尔微醺,勾起嘴角,侧过头,忽然想起这是亚瑟五六年前,调了一整天的酒,还有在自己生日那天,把它送给自己的样子。那时,他的眼睛,还有一点让他看不清楚的亮光,现在,已一点不剩了。
他再喝几口,眼睛朦胧起来,看着对面的同胞弟弟,忽然轻轻道:“雷伊。”
雷伊似乎也醉了,“唔?”
科查尔笑了,“你易容那么好,把自己易容一下,变回原来的样子,好不好?”
雷伊怔了,沉默一会儿,“好啊。”
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袋子,鼓捣鼓捣。
科查尔睁开眼睛。
粉末抹在坑坑巴巴的脸上,因模糊而看不清晰,粉末遮住伤疤,雷伊深蓝的眼睛露出来。
雷伊不再笑,嘴角也就不再向下,他看着哥哥,弯起眼睛。
科查尔愣愣地看,忽然微微眯起眼睛。
…呵,你还是我最英俊的弟弟,托马斯-雷伊。
一切都没变化,喝着曾经的酒,看着曾经的人。
我今天,真开心。
他低下头,借着酒劲,拿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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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披着雪白浴巾,迈着豹子步慢悠悠地逛,到一楼接杯咖啡,到三楼吃个面包,到二楼来根烤肠,到四楼拿本书。大厅里放着甄嬛传,他躺在摇椅上,看了会儿甄嬛传,跟着咿咿呀呀哼一哼,周围很热闹,电视里却响起轻轻的音乐,他双臂枕在脑后,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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