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很快他就发疯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头发,“不,我想要进入他,留在他的世界里!”
随着男人发狂般的举动,一块头皮被撕扯了下来,摔在了地板之上,血液汩汩直流。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帕尼尼发现那块头皮居然像蠕虫一样蠕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钻进地面之下。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吓傻了,双腿已经做好了夺路而逃的准备,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如果敢跑,就死定了。
“好好,进入他,进入他。”帕尼尼欲哭无泪,“我现在就带你去见阿尔忒修斯大主教,她,她一定能治好…不,帮助你。”
听了这话,男人的疯狂突然褪去,只剩一双充血赤红的眼,怨毒地盯着帕尼尼:“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
帕尼尼哪敢说是,他只恨自己爹妈没给他多长两个胆。
可男人却没有兴趣听他支支吾吾:“既然你不信,那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吧。”
一只惨白手掌伸向帕尼尼,随着那冰冷的触感贴敷于皮肤,帕尼尼的神智突然一阵恍惚,浑身像是被睡梦所笼罩,再醒来时,已身处一片浑浊大地。
这里…是在哪?
帕尼尼举目四望。
漫山遍野皆是尸骸,他们手脚扭曲畸形,被摆弄成了一个个奇怪的形状,插在地面之上,像是一座座墓碑,共同拼写出了一段文字,像是高地雪山族的“死亡”,又或者米莱语的“新日”。
恶臭脓血从他们身体中流出,汇成浊流,像裂纹一样贯穿整个世界。
而在世界的中央,所有浊流汇聚的地方,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巨树,它粗壮的树干托举天空,无数气生根从中长出,垂落地面,钉死了整片大地。
它像是沉重的锚,将世界固定在它的重量之下。
这种分量感,给了仓皇失措的帕尼尼一点力量,让他情不自禁地靠近那棵巨树,寻求庇护。
然而,还未等他靠近,便见巨树表面像波浪一般蠕动起来,紧接着便形成了一张痛苦扭曲的脸。
从未离开过教派的帕尼尼头皮一阵发麻,双腿哆嗦着向后退去,可还没等他逃跑,熟悉的声音自后背响起: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孩子。”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雨夜莫名前来的男人。
帕尼尼心中,恐慌与怒火同时燃起,他转身,色厉内荏地喝道:“这里是哪里,你把我弄到这来,究竟想做什么?”
然而,那一转身,却让帕尼尼整个人呆住了,只见男子哪还有原来的模样,一张脸如同泥泞的山间小路,腐肉像烂泥一般掉落。
只剩下几个孔洞,勉强辨认出五官的位置。
“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第一个进入此地的外人。”男人脸颊上的孔洞一张一合,露出一个比鬼还恐怖的笑容。
然而这恶魔般的人并未对帕尼尼做什么,而是慢悠悠地说起了一个略带神秘色彩的故事。
男人没有名字,自他与黑刃签下卖身契的那一刻,他就只剩下一个代号027。
负责从极危险的区域将某些特殊物品运出,送往雇主的手中,很多人轻蔑地唤他“快递员”或者“送货的”,嘲笑他的长相,辱骂他的父母,甚至将他的脑袋踩在脚下,擦拭他们肮脏的鞋。
这一切027都无动于衷,只因他的人生早在失去自由的那天便结束了。
这样刀口舔血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1个月前,他突然接到了一个新任务,前往23号宇宙垃圾场,从深处取一件东西,送往什加的某一个地方。
当然,东西是什么,地方是哪里,027并未明说。帕尼尼也不敢多问,只乖乖当一个耐心听众。
故事继续,当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