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以有。
慕燚的眸子明显亮了一格。
费靓靓润一润喉咙，又直起腰，“郡公，这一把你可是赚得大了。”
慕燚很自然地拍拍她的脑袋，“叫夫君。”
……
他陪着，一直等到周程领兵过来。
然后，纵使再多的不舍，二人还是要分开。
慕燚带走了墨岩，冷谙领了影木的人一起回去盛京。
若万安公府撤去云城，影木这个组织要做很多的处理，核心部分会继续留在莳花馆，根据后续的情势变化，再决定去留。
日头已经升上天空，耀目的光线洒落于天地之间。
一行人策马离去。
费靓靓的目光始终落在慕燚的背影上。
他穿的玄色的骑服，腰背挺直，英武潇洒，马蹄飞奔扬起一路的灰尘，也没办法掩去他的冷峻高华的气场。
费靓靓的心里有一丝微妙的异样感觉：这男人贵为郡公，有效忠他的三十万大军，本身又是个有本事的。只要他愿意，依照他的实力，成为天下的第一人，也不是困难的事情。
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会如之前所言，此生只有她一个女人？还是个没办法给予他子嗣的女人？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会怎么对待她？
费靓靓想到昨晚与庞欣的对话，她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带着自己的心情写照？
柳渐夜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声音里带了些嘲意，“人都走远了，还有甚好想的。”
费靓靓转过头，一双大眼睛乌黑发亮，盯着他看。
柳渐夜淡定，还慢吞吞地凑近几分，“你什么时候学的奇门八卦？连申屠敬的阵法都能破。”
费靓靓扫他一眼，摆出一个懒得搭理的表情，“天赋异禀呗。”
柳渐夜呵呵，站直了腰，慢条斯理地说，“我想学，你啥时候教教我。”
费靓靓摇头，“你太笨，教不会。”
柳渐夜又是呵呵，手指在脑门上敲一敲，“这儿我只认你比我聪明，别的人么，全都不在话下。”
费靓靓斜起眼，眯他一眼，“人心不古，你这人立场又是飘忽，万一是个黑心豹子，教会了你回过头来踩我，我找谁哭去。”
柳渐夜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她片刻。
随后，她缓缓地弯起唇，吊儿郎当地说话，“你啊，真不会看人。我对你是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普天之下，就算慕燚踩你，我都不会踩你。”
费靓靓听得无语，转过身往老崔的方向走，“别吹牛，论聪明你不见得比老崔强。”
柳渐夜站住未动，目光灼灼地凝视她的背影，嘴里咕嘀着，“明明应该是个傻女人，实际却那么聪明。”
……
费靓靓跟着周程的部队，男人们都是骑马，哪怕曼乌这种受了伤，走路歪歪斜斜的，也弄了匹马。匀塔怕他摔下来，紧紧地跟在他的身侧。
周程弄了两架马车，费靓靓和庞欣一人坐一辆。部队行军基本靠走，马车速度慢也无妨，不耽误整体的行程。
墨天带了十几个侍卫入了红石峡，他们负责打扫战场，其实是寻找申屠敬的下落，活着见人，死了最好也能见到尸体，之后他回盛京城待命。
周程这头整装上路，柳渐夜带了兵士也往回走。
这场大战，表面上看曼乌是受益者，万安军出动主力部队，帮助他通过申屠敬的封锁，回去北方草原。
但其实还有一个受益者，就是柳渐夜。
范思渊是攻打陇城的主力，手底下的兵大多是从海城借来的。此番他被周程率领的大军打败，之后毫不犹豫地往海城方向败退。考虑到他和端亲王世子的矛盾，之后他应该会投靠申屠家族。
端亲王世子孤掌难鸣，他若聪明，不必等柳渐夜回去陇城，就该鸣金退兵。
陇城之围，就此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