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燚在卧房外等了会儿，贵为郡公，他也不能随便进到岳母的卧房。
小瓜进去通传，不一会儿，费靓靓走出来，她歪着头，笑微微的模样甚是好看。
“外头有消息吗？”
慕燚俊美的眉头，微微蹙一蹙，“肖中丞和赵当家在西市的茶楼对上了。”
费靓靓脑子转一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肖中丞是肖氏的亲哥哥，也是她最大的后台。
眉头也是皱起，想一想，她上去牵他的手，“进去说，云娘也想知道。”
他俩已经达成共识，宋姨娘这个称呼要去掉，以后在外面就管孙云巧叫云娘。
握住她的细软的小手，慕燚心头暖暖的，轻轻地“嗯”一声，二人往卧房走去。
孙云巧虽然在万安公府住了两年多，但她其实见慕燚的机会不多，偶尔的几回，还因为小小的心虚，不敢朝他看。哪里知道山不转水转，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成了这个身份高贵，姿态挺拔的英俊男子的丈母娘。
这会儿看他与女儿牵手过来，她脑子里想的是矜持，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憨憨的姨母笑。
慕燚倒是淡定，小小地给她行了一礼。
小瓜在后头看得眼睛都瞪住了，这啥情况啊？，郡公居然给宋姨娘行礼？而且宋姨娘半点都不客气，欣然接受了？
包括费靓靓对宋姨娘的态度也是天差地别，小瓜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想一想，她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
慕燚简单地讲了费正恒正在干的事情，最后一句，“赵当家扬言要告御状，肖中丞拿他没办法。”
孙云巧身体还是虚弱，与费靓靓聊了会儿，精神头已经下去很多。但是慕燚带来的消息，实在是提神。
她情绪复杂，兴奋中夹杂着忧虑，思忖片刻，她抬起头，目光落在费靓靓的脸上，“你爹还是老样子，有理没理都要闹上三分。你说他怎么想的？还要告御状？皇帝有那么好忽悠吗？”
费靓靓哪里知道，迟疑着说，“我见过新帝，看着像个心思深的，不容易忽悠。”
孙云巧的反应很奇特，若有若无地瞥一眼慕燚，小声问，“比你老公心思还深？”
“那……”
费靓靓踌躇着，似乎难以取舍。最后她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慕燚，“云娘问你和新帝哪个阴险？”
慕燚初时没有接话，这对母女的对话有些他听不懂的词汇，需要结合上下句来理解。比如这个老公，他初时一愣，听了费靓靓的问话才反应过来，老公就是他。
还有阴险，指的是表面和善，暗地不怀好意。
她们这么问，是代表岳母对他的印象不好？
慕燚思绪很深，面上却是淡淡无痕，“自然是新帝阴险。”
费靓靓却有比输的挫败感，歪着头看他半晌，“我怎么觉得……哎，算了，你就说赵家主和肖中丞一人闹一场，后面会如何？不会真的去找皇帝吧。”
慕燚摇头，“赵家主不打算投靠新帝，脑子……没被门板夹过的话，是不会去皇宫的。”
“那他不怕肖中丞拖他入宫？”
“肖中丞不敢。”慕燚简单与她分析，“新帝忌惮海城，但是他与申屠敬合作。”
费靓靓脑子转一转，然后直摇头，“那……就这么杠着么？”
慕燚目光深一格，缓缓道，“这中间的关键是肖氏，方才师兄传来消息，肖氏从西门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