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叹气,悄悄地瞅他一眼,“你莫这么说嘛,他再没本事,你不也被他捆了。”
这话捅到崔九的心窝子,他嗓子眼里甜甜的,想吐血。
并且,他手臂被捆了一段时间,酸麻无力,气急败坏之下,也只是拿手指软软地点点她,“你……骂人不揭短。”
费靓靓嘿嘿笑,“没有骂人,只是说个事实而已。”
崔九无语,牙齿磨一磨,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干。”
费靓靓“唉”一声,眸底掠起些狡黠,声音却是淡然,“那前驸马怕是要不得安生了。”
崔九歪起头,傲骄着说,“我是太后最喜欢的子侄,你做甚事之前,要考虑清楚。”
费靓靓吊儿郎当地笑,“太后现在最喜欢的是我兄长,你这个子侄要靠边站。”
崔九是顶级的画家,书法更是一流。平日里招猫打狗,自诩风流。按理说朝政时事这方面,是不擅长的。但他不巧做了驸马,而他的妻子是最懂时政的四公主。
但是嫁给崔九之后,四公主醉心于游山玩水,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快乐得很,以至于她忽略了残酷的皇权斗争。
后面发生的事情,给了四公主沉重的打击。她自责自己的疏忽,没有给一母同胞的兄长政治上的支持。
后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伤心绝望之后,她决定报复。与驸马和离,除了不想连累崔九,也有惩罚自己的成分。
崔九当然不肯,他清流公子出身,对朝堂政治一窍不通,但他对四公主知之甚深,看出她的动向后,他就开始了各种骚操作,包括去青楼,街头狂奔,被四公主当众责打……他以为这样能够分散四公主的注意力,没想到她将计就计,最后落了个和离的下场。
在这个过程里,他渐渐看懂盛京城的政治逻辑。
费靓靓说最近太后最喜欢的人是慕燚,他一听便也明白了。
恨恨地问,“你想干嘛?”
费靓靓勾起唇笑,“请你给崔道士的铺子画外墙。”
“不画。”
“那你可能去不了公主府了。”
“为甚?”
“崔道士说了,要么让你画外墙,要么管住你,不让你去公主府。”
崔九噎住,想想万安公府的凶悍的侍卫,他忍不住揉起了眉心。好久,他商量着问,“你欠崔四多少钱?我帮你还。”
费靓靓横他一眼,“你有钱?”
崔九哼一声,傲然地抬起下巴,“我的画很值钱。”
费靓靓好心动的感觉,咳咳了两声,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人讲诚信,答应崔道士的事情要完成。反正就两个选择,你若不画,我会派人看住你,不会让你接近公主府半步。”
崔九听得怄得慌。
很有骨气地昂起头,“不画。”
费靓靓点头,“行!今日到此,咱们明日再见!”
“为啥再见?”
崔九不理解,“我明日不去公主府。”
费靓靓挑起眉,冷冷地哼一声,“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除了不让你接近公主府之外,我还打算每日捆你一回。”
这横的哟。
崔九气得嘴都歪了,眉毛重重地耷下,恨声道,“不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