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赵一文有声泪俱下之感,抚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和大腿,还有咬死赵姨娘死因有异,又要那三人给他做主。
但是长信詹事和王重德都只是蹙了眉毛,不搭他的话。
能帮他说话的只有曹兰亭,但他是个阴险的,不愿意出头做恶人。转过身他看向长信詹事,“明妃是赵姨娘的生的,虽然记在主母的名下,但也有恩情在。现在赵姨娘死得不清楚,长信詹事代表太后督察此事,是不是……说上几句?”
长信詹事面色平淡,“曹侍郎言重了,赵姨娘死因是不是清楚,不能听赵家哥哥一言之辞。说到底是万安公府的家事,我仅代表太后听一个结果,没有什么想讲的。”
曹兰亭有侍郎的虚职,挂名不就任的那种,所以长信詹事这般称呼他。
而她的这番话也表明了立场,太后没有站到明妃这边。
其实正常,太后、新帝正与慕燚合作,哪有可能为了一个妃子和万安公府杠上,最大可能会帮着灭火。
曹兰亭其实也不意外,眉毛挑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王重德,“您……有想讲的吗?”
王重德装没听到,阴沉着面孔也不说话。
费靓靓看得有趣,心道赵一文找的都是些什么帮手?关键时刻一个一个地掉链子,包括曹兰亭,明显是来拱火看热闹的,哪有可能挺身出来闹事。
赵一文也会看形势,见此阵仗,也有点傻。
突然他嚎叫起来,“老天爷您睁眼呐,万安公府草菅人命,还仗势欺人。”
慕燚冷淡地看他,“赵一文,你扣了万安公府百余人,我再给你两日,后日若看不到他们来万安公府报到,我调侍卫队铲平你的铺子,我说话算话。”
赵一文面色急变,“万安公府草菅人命,那些人不愿意回来,私自出逃,我有甚办法。”
慕燚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西北前线打仗,全是玩的虚的?”
赵一文心里慌,忍不住又转过头,他看的是王重德,“老爷,那百余人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您要帮我说话。”
王重德阴气很重,眉眼挑起的那一瞬,费靓靓有见到恶鬼的感觉。
他板正着脸,一字一顿地说话,“万安公会不会太嚣张了。”
慕燚歪过头看他,“这就嚣张了?”
他冷呵一声,转过头看一眼刘柘,“叫墨岩进来。”
墨岩比柳渐夜早一日回城,这两日在府里休整。今日的阵势,他就候在外屋。
直接就进来了。
慕燚瞥他一眼,声音极淡,“把赵一文轰出去。”
墨岩半点不犹豫,朝角落里的墨天挥一挥手,两人上前,架住赵一文的两边胳膊,硬生生地拖出去。
伤重未愈什么的不关他们的事情,痛得嗷嗷叫唤也可以装没听见………仅仅几十秒,三人就没了身影,只有赵一文负隅顽抗的哀嚎声,隐约还能听到。
但是渐行渐远,最后也没了声息。
厅堂里的几位都是见惯风浪的,略略安静,王重德首先站起身,面色阴冷,重重地甩出两个字,“告辞。”
他踱步出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