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就气氛而言,这里不仅安静,还有些别扭。
听到外面的声音,四个人都抬起头,四双眼睛四种情绪,默不作声地看着慕燚和费靓靓进来。
当然,进到里面的时候,他俩没有牵手。
是费靓靓主动甩开,“不要节外生枝。”
慕燚随便她。
到了里面,面对这四人,慕燚的神情非常冷淡。仅仅和长信詹事打个招呼,之后拉着费靓靓坐去他们对面。
刘柘端了新泡的茶进来。同时,他也给那四人换了新茶。
这里的气氛实在是……难受,他动作迟缓,感觉自己的面孔都有些僵。
各自喝茶,一时都不说话。
最后赵一文没有忍住,左右看看,他首先发难,“郡公,家妹的身份虽然只是姨娘,但她掌过万安公府的内务,还有一个入宫为妃的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前几日突然去世,万安公府未有挂出白布,连个正式的葬礼都没有。如此怠慢,情何以堪?”
慕燚淡淡看他,“万安公府的姨娘去世,就是这样的待遇,赵姨娘也是一样。”
“你。”
赵一文恨得直磨牙,“盛京城传言郡主刻薄姨娘,原来是郡公默许的吗?”
慕燚眯起眼,声音傲慢,“本郡公如何做事,轮得到你指指点点?”
赵一文气得极了,周身的血液一个劲地往头顶的方向涌,额角的血管突突地跳,他转过头,看向另外三人,声音带了哭腔,“各位大人,万安公府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你们要为我妹子做主啊。”
长信詹事就是来看热闹的,她面色未有半分不适,淡淡坐着不说话。
王重德眉头锁起,挑起眸子看一眼,也未有说话的表示。
剩下只有曹兰亭了,他皱一皱眉,“万安公很横啊,我们外人都知道,赵家与万安公府的关系很是亲密。尤其是赵姨娘,这些年两代万安公为国为民,在西北前线抵抗戎狄,盛京城里,都是赵姨娘代表万安公府做礼尚往来之事。便如赵家哥哥所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她突然去世,万安公府挂块白布,也不算过份吧。”
慕燚慢悠悠地喝茶,声音淡缓,“万安公府自然有不挂白布的道理,家丑不外扬,不方便讲与你们听。”
曹兰亭哦一声,“原来有家丑?”
然后他转过身,半笑不笑地看着赵一文,“赵家哥哥把我们叫来这里,可没有讲什么家丑。你不会是来害我们的吧。”
赵一文捂住伤口,大声地叫屈,“家妹贤良淑德,做事公正清爽,老万安公在世的时候,一向都是赞誉有嘉。她若做下丑事,哪有可能执万安公府的内务十数年。”
说到这里,他猛地转过头,盯向费靓靓。
因为动作太大,扯得伤口发作,痛得他呲牙咧嘴。
但是他中气还是很足,“郡主回府之后,郡公就夺了家妹的掌家权,之后一桩事情跟着一桩事情,家妹病痛之下,又苦不堪言。外头更是有刻薄传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