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干净衣裳,服侍二者换好,自个儿到如今还没换呢,落最后还遭一顿数落。
可是,子素说的没错,三喜无从反驳。如此,静听。
庒琂叹一声,道:“三喜,你也赶紧换了,免得明日湿冷出病来。”
三喜委屈十分,点头去了。
子素看三喜那样子,很是担忧,语重心长对庒琂道:“你说,一日日粗心大意,到那边怎叫我放心。自家的门都关不好。”语气里有些嫌弃三喜。
庒琂心里明白,白日在东府遭遇,子素觉得三喜没护好自己,子素借今晚的事,撒撒气罢了。可这等事怎能怪三喜?若说院门没关好,除开三喜,还有两个活人呢,也没见谁去关。
可见庒琂向着三喜的,又不好回嘴。
于是,庒琂顺了子素的话语,道:“姐姐不放心固然有理,不如,往后你跟我去北府入学得了。好歹有你在,我不再势单力薄,动文动武,我们一起齐头并进。”
子素抿笑一嘴眼,道:“你想得美。”
庒琂也莞尔淡笑,缓声道:“姐姐知道我一直这样想。是自私了些。这可是不好的事儿,凭什么让姐姐跟着我去掺合。我但愿富贵吉祥时,姐姐常日在旁作伴欢笑,愿落难遭境时,姐姐能置身事外,不受牵连。如今我感慨,是我自己的心情罢了。既是心情,自然得想得美好。”
子素楚楚望住庒琂,看她说得动情真切,便拉住她的手,道:“你也知道我的,并非苟富贵,我倾之,尔险难,我避之之人。我不愿再踏入北府,是我跟那头结下天地难共容的怨疾,与你无关。”
庒琂道:“所以说,我不为难姐姐。只望姐姐多放开自己一些,即便不去北府,出去跟外头的人走一走,对于姐姐,对于我们有极好的益处。”
子素明白庒琂的意思。或许庒琂早该这样劝她了,一直以来,自己是否过于冷傲了?她深思着:或许,该放下旧怨,帮助庒琂完成夙愿。
看子素沉思得深,庒琂觉得自己话语重了,心中有些怅然愧疚。原本再想议论东府的事,见她那般,便没言语了。三喜换好衣裳出来,庒琂示意扶子素去歇息,因头发未干,子素拒绝,出口指挥三喜去拿手巾来给庒琂揩头发。
三喜去拿来一条手巾。
庒琂道:“先给姐姐擦拭吧!”
子素白了庒琂一眼,道:“我病了能躺在屋里睡,天不知地不知。你病了,得遭多少人来踩门槛?先擦你的吧!”
庒琂微微一笑,抬起手,指示三喜给子素先擦,她自己倩然起身,出去了,没一会儿,拿来一张手巾,塞给子素,尔后,背对坐在她面前。
这情景应是如此:三喜跪立在子素背后帮擦拭头发,子素拿着手巾帮庒琂擦拭头发。
这高低错落,如同南边的山峦,连绵不绝,起起伏伏,显有雅趣,可惜,她们的面前缺少一面大镜子,不然此景好比女史图。庒琂想:顾恺之若是重生来见了,必挥笔来描墨,以流芳咏。
次日,雨停。
经整夜水洗,万物灵净,空映湖蓝。好一片晨早艳阳。
只是,好晨好时光,总有人要错过。头夜惊雨的人入寒生病,卧床不起。
病的人是三喜和子素。
因庒琂要照料二人,不能去北府,故而去寿中居寻人往北府托话。她到了寿中居,正好见老太太醒完目,梅儿给她簪发珠贴抹额,竹儿进出吩咐下人赶紧备早饭。
寿中居晨早的忙碌,一如常时。庒琂不敢大声动静惊扰,只怯怯地缩在廊下边角,寻一个路过丫头给竹儿递话,请她出来。没一会子,竹儿迎笑出来了。
竹儿取笑庒琂一番,说她早起了怎没梳妆,三喜和子素越发不会伺候人了等语。庒琂知她打趣,只应笑,后儿把头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