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琂听到院外传来一声巨响,似是瓦片掉落砸中了花盆。
头先,镜花谢外头有人敲门,三喜出来看,回去报说给庒琂,告知说庄玳来了。庒琂气恼他今日来戏耍,余恨未消此刻又是入夜,风雨交集的时候,更不愿意见留他见他。再有,东府小姨娘那事儿,值她费神呢,哪里有情思与他缠绵饶舌?
故此,庒琂不让三喜去应门,由着庄玳叫。谁知,庄玳见无人应,斗起肥胆翻墙。
听到响声后,庒琂问三喜:“还没到吃荔枝的时候呢,我们南边老家的黑妖风吹这儿来了?你去看看,是什么砸碎了。”
三喜正要出去,子素从里头出来,道:“兴许有人玩心未尽,一心的来整治戏耍我们。”
因听到子素这般说,庒琂又叫三喜回来,嘱咐道:“别淋湿你的身子,撑把伞吧。”
三喜拿了伞,并提一把小圆灯笼,惊惊怯怯走出里间,往外头去。到廊下,伸头看那院子,黑漆漆的一片,只听到雨声淅沥,并无其他动静,也看不到任何。
稍停半会儿,三喜转头进屋,对庒琂道:“姑娘,没人,也没见有什么碎了。”
庒琂思忖少许,只说一句“罢了”。
子素摇头,笑“嗤”一声,走去三喜跟前,从她手里夺下灯笼和雨伞,自个儿再出去。到了廊下,先环一眼,确实如三喜所说那般。可她不死心,又往台阶下走几步。
当下,雨水瓢泼,越发大了。
可是,镜花谢外头,夹杂着雨声,飘传来寿中居那边一帮子丫头的说话笑声。按常日,隔门隔墙,那边声音岂能如此清晰?如今大雨,风雨声起,不合常日之理。
子素心想:莫非与寿中居隔离的墙根坍塌了?
遂而,便想院门那边探看一回。哪料,尚未走到院门,忽然惊起一阵风来,把门扇吹开,打打合合,发出极响的磕碰声。子素为之惊吓,倒退几步,因惊惧与不留神,趔趄踉跄,脚跟磕碰到台阶,滑倒了。
只听到子素“哎哟”惊叫。
伞,被风吹走。灯笼脱飞,往院中掷去,落地而灭。
庒琂和三喜惊闻,赶紧出来。
借屋里的灯光彩照,看到台阶下侧趴一人,浑身浇湿。仔细一看,再听那疼痛的声,能是谁人?是子素呢!
庒琂也不叫伞了,急冲出来,招呼三喜帮扶。
子素握住庒琂的手,直说无事,转头却怪三喜道:“那么大的风雨,门怎没关好呢?你去把门关了吧!”
三喜本伸手过来帮扶,听子素这般说,便抬头望出去,果然见院门开启,风吹袭而入。愣望一眼,又去把伞拿回来,递给庒琂,尔后,冒雨去关院门。
关好门,三喜过来与庒琂一同扶子素入内。
到了里头,三人浑身湿透,地上滴湿染黑一滩子。
不知子素摔伤了哪里,腰杆子都伸不直。二人扶她上炕,才坐下来,又听她锥心的叫唤。
庒琂心疼道:“姐姐伤哪里了?”
子素摇头道:“没伤,只是脚歪了一下。”
这行景可把庒琂吓得够呛。等子素调整好位置,坐舒服了,庒琂才对三喜道:“将门窗关了,再把干净的衣裳拿来。得快换掉才好。”
全身清理停当,已近中夜。
那会儿,外头的风雨仍不见停的意思。
起先,庒琂特别用心探看子素的脚,没见伤出血,亦没见红肿,便安慰她道:“姐姐放心,没伤到。”
子素嗔道:“是伤了心。”深深地责望三喜:“入夜了,大门怎还开着呢?不说那位爷犯失心疯跑来混闹,就是外头那些人进来,一时丢了什么,看怎么回说的。”
三喜静静听训,她忙里忙外帮庒琂、子素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