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下一层,明日就要离开的卫扶籍有些面白。
“这也太吓人了,我以后都不敢骑马了。”
弥河却是咬牙:“这些马原本要送去银临府的!要是被咱们自己人骑了……”
他想到就气到不行。
显然,众人已经知道了容家的马有问题,也都后怕。
众人如何感慨且不提,楼上崔晚棠回过身看着容醒。
容醒已经平静下来。
“将军应当也见到这些马狂躁的模样,也知道我有御马的能力,马群之中,也有王马,将军试想,若两军对峙,我寻到了敌军中的王马,加以利用,便能为我军争得胜利!”
崔晚棠笑道:“确实不错,”
容醒霎时心花怒放,眼睛骤亮。
然而下一刻,崔晚棠又淡淡接了一句:“只是还是那句话,居摘星用过的人,我怎么敢再用?”
这一句话,不亚于让容醒从天堂坠下地狱。
他忙道:“将军有解蛊的手段,定也能下蛊,可以控制……”
“你对摘星阁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吧,”
崔晚棠好笑道:“甘愿中蛊被控制,以获取重回荣耀的机会,但又不甘心一直中蛊,所以知道朝廷有解蛊手段后,就想着借着能力投靠朝廷,七万匹毒马就是你的投名状。”
崔晚棠拿剑敲了敲门,便有人走了出来,拖走容醒。
容醒还没反应过来,惊恐道:“这是要做什么?”
崔晚棠指了指城头,容醒便被拖了过去,挂在了城头。
他大喊道:“为什么?我从未做过不利于朝廷之事!凭何这般对我!”
崔晚棠缓缓走近,点燃长香,插在香炉里。
“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何说出了容家秘术?”
容醒看着香,身上渐渐不动劲,恐惧让他牙齿发颤。
崔晚棠继续道:“数日前,皇上突然下令将翻掘容府,带队的是平东伯。”
容醒瞳孔骤缩。
崔晚棠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有些疑惑。
但奈何上头将这件事封的死死的,她并不知道容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皇上让她留着容醒的命,等平东伯来后,交给平东伯处置。
但平东伯似乎一刻都不想容醒好过,特地传信叫她留着容醒命的同时,也要叫容醒受尽苦楚。
为此甚至还将家财大半捐作军用。
崔晚棠插好香,便算做完了平东伯嘱咐的事,不再管容醒求饶,转身就走。
身后容醒开始发出惨叫。
他身上蛊毒被改动,此时点蛊香,不会杀了他,却会叫他生不如死。
崔晚棠走下城楼,城外马鸣掩盖容醒的惨叫。
她快速下楼,便听到宋彧的声音越来越近。
“疏散的百姓要加以安抚,若有损毁的财物定要赔偿,至多半个时辰,若是马群还未平息,便准备射击,让全军休整,两个时辰后反攻青岭,除此之外,先派一队前锋军去到青岭埋伏,若是桑帛逃回,必要将其击杀……”
崔晚棠到了楼下,便正好对上了他看过来的视线。
几个在宋彧身边的官员都赶紧朝崔晚棠行礼。
崔晚棠挥挥手,宋彧也又嘱咐了几句,便将人遣散。
崔晚棠一步跳下余下三阶阶梯,跳到宋彧跟前,抬眼笑道:“这次的战功,我就不跟他们抢了吧。”
她先前在银临府打下过出色的战役,青岭这战便不想出战。
昭宁应该多出几个有名的武将,而她的名声足够壮了。
何况这一战,军师是宋彧,宋彧注定会名声大噪,那她就不好拿这个功。
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