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将军的命令在府上传开,众人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将军会把夫人关起来,联想到府中的凶杀案,有人大胆猜测会不会和夫人有关,想到这一层的人打了个冷颤,不敢乱说了。
唐将军闭门不见人,唐兆辉和妻儿多留了几天,虽然他不确定母亲被关是不是因为她的事暴露了,但有些话他早该和唐将军说明了。
唐兆禺见到大哥时,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感,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一起长大的兄长,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母亲,此刻他忽然庆幸自己换了身体。
唐将军和唐兆辉谈话的时候,另一边的唐兆禺主动去见了陶初阳,他与这位名义上的妻子,从来没有平静地说过话。
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身份和心态完全不一样了,陶初阳在往前走,他被这些情感束缚在原地,再回想以前的种种,自嘲报应不爽。
“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吗?”陶初阳语气淡淡的,在她眼里好像唐兆禺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唐兆禺已经料到对方的态度,可心里不可避免的感到刺痛,“有一位大师曾经赠了我一句话,我一直不解其意,直到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才明白,也许我真的保不住将军府。”
唐兆禺两只手藏在衣袖里,指尖戳着掌心,那丝痛感使他保持理智。
“哦?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话能让堂堂唐二公子捡回了脑子。”
唐兆禺并不在意她口中的嘲讽,走到书桌前,把大师那句话写下来。
陶初阳漫不经心地凑过去一看,顿时变了脸色,她死死盯着上面“任雀儿飞”几个字,不禁心潮澎湃。她从小饱受欺凌又得了一桩不如意的婚事,原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想不到会发生互换身体这个变故,难到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她从未想过一辈子占据这具身体,唐兆辉的身份和父爱是偷来的,她又何尝不是呢?唐府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唐将军那么好,能成为他的孩子,哪怕是一时的,陶初阳也心满意足了。
“如果唐府能躲过一劫的话,你想不想和离?”陶初阳突然问道。
唐兆禺定定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明明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可为什么会觉得难受呢,他分明……不喜欢公主啊。
过了一会儿,他才幽幽地回答:“……我们是圣旨赐婚,除非皇上下一道和离旨意,不然我们说了不算的……”
陶初阳把纸条攥在手里,她何尝不知道,唐兆禺和江筠以往那么讨厌她,不就是因为没法和离吗?唐兆禺写的休书也大不过圣旨。
“皇上的旨意管得了多少,我们私下和离,各过各的,谁会多事到皇上面前说一嘴?只要我仍住在将军府里,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已经不是夫妻,到时候谁也不打扰谁,我的吃穿用度使不着你唐家的钱,你也别无事找我麻烦,除了长辈要求,我们不会见面,这样多好,你我都得了清净。”
唐兆禺听她甚至想好了和离以后的日子,心中苦涩万分,这真是以前喜欢过他的公主吗?
他找不出理由反对,支吾地说道:“如今不是和离的好时机……”
陶初阳叹了口气,的确,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唐府的生死依然渺茫,“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这些话,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待时机成熟时也好有个准备。”
“我知道了,还有……”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会儿,唐兆禺接着说道:“之前是我目光短浅,你想考武举就去吧,唐家的担子我托付给你了,你……多保重吧。”
见他如此低声下气,陶初阳反倒不自在了,场面安静了一会儿,被进来的下人打破。
“少爷,唐将军请你过去一趟。”
陶初阳率先开口,“你下去吧,我这就来。”不知道该和唐兆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