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唐兆禺心里还记得内鬼的事,从江筠母女那儿打探不出什么,只好暗中找人盯着。唐母和老太太他不想去了,她们对陶初阳没有好脸色,去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唐兆禺一边派人暗中调查,一边把母亲她们身边的丫鬟叫来问话。与此同时,远在军营的父亲和陶初阳叫人寄了信件回来。
父亲以前在外打仗的时候也会捎信回来,那时他们一家人天天盼着信差的马蹄声,像得了珍宝似的揣着送来的书信,围在饭桌上听他口述父亲对家人的思念,传述平安。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收到父亲的信件像听到他要睡觉一样表情淡淡,想想就觉得难过。
父亲的信是母亲收的,他只能拿有陶初阳落款的另一封,陶初阳在信里简单的说了一些他们在军营的日子,除了天天操练没有什么新鲜的。
唐兆禺仍不相信陶初阳能坚持了下来,她有他的身体如何,内里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之前劝她放弃无果,唐兆禺就想让她知难而退。
短短几句话他也不知道陶初阳如何想,不过让他疑惑的是纸上还有那么多空白,为什么信封那么厚呢?
打开其他信件,唐兆禺怔住了,这是他父亲的笔迹,是写给母亲和祖母的,陶初阳知道他不能直接收父亲的信,所以让父亲多写一份的吗?
父亲在信中说他们一切都好,过不了几日就回来,问家里好,然后喋喋不休的讲儿子到了军营之后多能吃苦,每天绑着沙袋跑、在水泥里匍匐、拿枪举盾手磨破皮了也不休息……
军营里的士兵会互相切磋,儿子被人打趴下后愣是双手拿水桶在木桩上站了两个时辰,刻苦到像脱胎换骨一样,军营里的大老爷们都觉得这小子未来是当主将的苗子。
父亲的语气好像很愉悦,夸儿子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以前混不吝又如何,儿子大器晚成他骄傲。
自豪之情洋溢在纸上。
唐兆禺鼻子酸酸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蓄了泪水,接着一滴一滴掉在信上,晕染了上面的字,心里的烦闷突然找到倾泻口,哭得抽抽搭搭。
凭什么?凭什么陶初阳可以和父亲一起练武,享受父亲的表扬,他却关在不见天日的后院里面对这些理不清的杂事,提防对自己充满恶意的人?明明他才是父亲的儿子!他真的很累,茶叶生意他期盼了好久,竟不能亲自跟进,他好像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他回到床上抱着膝盖,恨不得现在就拿回身份。
唐兆禺一整晚都没有合眼,他想逃避现实,祝臾叫他洗漱的声音把他惊醒,外面好像有人等着他回事。
他垂下眼眸,再等等,至少父亲回来前把家里的事安排好,不让父亲有后顾之忧。
拍拍脸蛋,洗漱穿好衣物后到书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