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举起一只手,“你就……别说话了,好吗?不管你们疼不疼,我都会安慰你们的。”
死恒星困惑道:“为什么?”
余梦洲换上了蹄刀,他一边削去张牙舞爪的蔓藤枝节,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因为我看了不忍心,这么做是为了让我自己踏实。而且看你们开心,我也会觉得开心,没别的。”
死恒星安静了半晌。
趁它不说话,余梦洲赶紧加快动作,他一把扯住试图噬咬他的蔓藤,顺着植株根部铲下去,可这玩意儿的再生能力实在惊人,他铲了半天,脚下铺了厚厚的一层断枝,就是不见它消下去。
正当他烦不胜烦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拉了拉他腰后的围裙带子。
余梦洲转头一看,是法尔刻。
把他轻轻拽到后面,马群的首领才吐出一股极高温的火焰,烧得寄生母体龟缩在马蹄内部,光秃秃的马蹄上,只剩下咒钉破壁而出的尖端。
“它们畏惧高温,但是也不会被高温烧死,只会暂时缩进寄主的体内,”法尔刻解释道,“先去除咒钉,是最稳妥的步骤。”
余梦洲点点头,等了好半天,法尔刻造成的热浪才消退至对人体无害的程度。他走过去,将一只前蹄的咒钉挨个拔掉,再挑选一支纤细的镊子,借着灯光,从寄生物啃噬出的洞口钻进去,一直深入到了中空的蹄骨内部,方能一点点地把缩成一团的母体植株拽出来。
这东西就像一个盘根错节的,非常有弹性的厚皮肉瘤,彻底脱体而出的瞬间,余梦洲甚至幻听到了那种酒塞子开瓶的清脆声响。
按照这个方法,他依次处理了死恒星剩下的蹄子,又给它清洁了蹄底,擦去不停流淌的黑血,包上纱布。
“好啦。”他笑了笑,还是亲昵地,没有隔阂地摸了摸死恒星的鼻端,“感觉如何?”
“……挺好的。”死恒星闷闷地说,“再好不过了。”
通体漆黑的魔马垂下头,生疏地将脑袋垂下去,挨到余梦洲手边,余梦洲揉揉它的前额,等他收回手掌,死恒星便抬起头,说:“首领有话要跟你说,我就先走了。”
言毕,它当真转头就走,果决得不能再果决。
法尔刻叹了口气:“它没错,我是有话要对你说。”
余梦洲把手套往口袋里胡乱一塞,也许是被死恒星感染了,他说起话来也变得异常直接:“是关于调情的事吗?”
法尔刻低声说:“是。”
“那么……你是来跟我解释,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的动作和言行统统很不对劲,可是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告诉我吗?”
法尔刻一偏头,温柔地问:“陪我走走,好不好?”
余梦洲道:“可以,就散步吧,站了这么久,我是该活动一下身体了。”
他习惯性地牵住法尔刻的缰绳,法尔刻也由着他去,一人一马晃悠悠地走在原野上。
“可能你好奇过,为什么马群之间以兄弟互称。”法尔刻说。
余梦洲沉思道:“呃,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都是雄性……?”
法尔刻真的被他逗笑了。
“不,我当然知道,我们都是雄性,”魔马说,“但其实在最初诞生的时刻,我们唯有烈焰环身,而无其它一切固定的形态,所谓性别,不过是出于我们自身的选择。”
“趋利避害是生灵的本能,在恶魔身上,这种本能要显得更为突出。从我们被安格拉束缚形体,沦为仆役的那一刻起,我们所有的选择,都必须全然统一,因为马群不能令他掌握繁育后嗣的权力。”法尔刻似乎是陷入回忆,“于是,有相当一段时间,他不断地下达命令,试图使用他麾下的臣民来引诱我们,好诞下恶魔战马的后代,供他源源不断地驱使。”
“哦,”余梦洲听懂了,“哇,这真是……”
“雄性、雌性,抑或两性皆有、两性皆无。数不尽的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