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病的小姑娘就住在西市水畔,父亲从军在外,家里只有母女两个相依为命。
那母亲见着李宛大老远的飞奔过来,只当是孩子的病严重了,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双手合十不住祈求,“菩萨,菩萨, 求女菩萨救救我的女儿啊。”
李宛侧着身子从夫人眼前窜了过去,公孙婧却被拦了个正着,小腿被妇人抱在胸前,半步也动弹不得,只得低声劝着。
“夫人快起来,让大夫好好看看。”
“你这样抱着我,岂不是在耽搁你女儿的病情?”
“妇人,快放开我吧。”
妇人抬起头,泪眼婆娑,“我瞧见陈家母子被抬出去了,我女儿以后也会如此吗?”
不等人回答,李宛便出现在门口,拿着两张药方交给林子福。
“院判看一看,我替换了其中的三味药,可否能再强劲些?”
妇人仰头看着几人交流着,她不敢言语也不敢直接冲进屋子里,捂着嘴小声啜泣。
李宛指了其中一张纸,“这味白芨放在里面不知会不会过火。”
“这位小姑娘从前用的方子里倒是没有这位药,若是铤而走险,我怕她难以承受。”
林子福揉了揉酸痒的眼睛,“不如将白芨的剂量减半,先熬上一副再看。”
妇人这才听明白了,惊诧地站起身,“你们要拿我的女儿试药?”
“医者仁心,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怎么敢当着我的面说要拿我的女儿试药?!”
连日的折磨叫这妇人瘦的皮***骨,硕大的眼眸***在干瘪的皮肉里,看的人心颤。
公孙婧叹了口气,扶起她坐到一边,“医者要根据不同体质更改药方,小五儿才八岁,大人的剂量她如何能承受的住?”
“如今太医院最有学识的大夫都在此处,夫人该暗自开心才是。”
安抚了将信将疑的她,李宛还没来得及细说话,就见门口有人探头探脑。
出去一瞧,是徐子遥。
“娘娘,臣已经查清了都察院种种,按照律法应当将古文拙捉拿归案,这张内阁的捕令需要您的印章。”
少年从怀里取了一张背沾黄色锦布的诏令。
带着人往后院住处去,李宛听着他将原委一一细说,半个巴掌大的印章扣在诏令上,她的心也落回肚子里。
见他把诏令叠好,她突然问,“如此一遭,你在雍王那该如何开脱?”
“臣自然是有办法的,娘娘放心,只是都察院的情况特殊,左佥都御史一职空缺后改由何人顶上呢?”
院子外落了两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在葡萄架子上蹦蹦哒哒,李宛看了半晌。
“都察院有个叫宗行的,你认识吗?”
徐子遥很诧异的看着她,“他也是雍亲王的座上宾啊。”
李宛道,“我瞧着是个刚正不阿的,就算心里有点别的算盘,也是有杆秤在。”
徐子遥也同意这番话,宗行那小子说好听点是刚正不阿,不好听了便是油盐不进。
半晌他才道,“宗行回京不到一个月就从六品升迁到四品,未免会引起人的非议。”
李宛站起身来,拿着窗台上的鸟食往院子里抛洒,几只喜鹊蹦蹦哒哒从架子上下来,警惕性极强的缓缓靠近。
她道,“既然都是雍亲王麾下的大将,那他如何升迁都是可能的。”
“回去你只提他是雍亲王的座上宾,莫要说与哀家有关。”
徐子遥收了诏令,起身行了礼飘然离去,走了不到五步转头回来。
“娘娘,若是臣真心想求娶一位郡主,可行吗?”
李宛被他问的一愣,拿着鸟食的手停在半空,“啊?”
“臣对一位郡主一见倾心,真心求娶,不知可行吗?”
“再有一日国丧便过了,过了再去跟宫里提岂不是更名正言顺,只是若人家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