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到底有个功臣的爹,可自己有什么?
周到玉心里莫名爬起两分自卑,揉搓着自己的手,嘴角咧开两分苦笑,“王爷,小奴本来该在家务农,如今能在宫里吃饱穿暖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魏珠...”
“小奴相信太后娘娘不是那等盲目的人。”
马车慢悠悠的停下,药方子从轩窗递给药房里值夜的小子,谢灵谋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
“周大人宅心仁厚,你若能一直在宫里当权便是全部宫人的幸运了,只怕大人想美了魏珠,可他却存着害人的心呢。”
瘪瘪嘴,周到玉道,“魏珠是小奴提拔到司礼监的,就算日后在奴之上,也是小奴自作自受。”
看着他扣在一起的双手,谢灵谋道,“大人必然心有不甘吧?”
那两包子草药从窗子里递了过来,不大的马车登时被药香悉数环绕。
周到玉猛地站起来,脑袋咣当撞到棚顶,“王爷,小奴要家去了。”
见他落荒而逃,谢灵谋狭长的眸子才微微眯起,对他这种人便是要钝刀子割肉,若不咬疼了他才看不清谁才是值得的人。
翌日的朝会,原本该守在门口唱词的周到玉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深蓝袍子的魏珠。
少年那张深沉的面孔在巨大的官帽之下,微微颔首笑着送走每一个退朝的大人。
谢灵谋留在了后面,悄声道,“小魏大人,本王算得果然不错,日后可真是要叫你魏掌笔了。”
“王爷可某要折煞小奴了,周大人挂心母亲的病今儿请了假,奴才是被抓壮丁抓上来的,哪里就敢自称是掌笔。”
两人走在风口中间儿,炎热的夏风从对着的门口里吹来,宽大的袍子紧紧裹在身上。
魏珠突然道,“王爷,苏和太妃着人来传话儿,她今儿要和您借侧妃一天。”
虽不知这两个女子怎么就抱团了,谢灵谋依旧是笑着道,“既然娘娘传唤,本王这就叫她收拾了进宫里来。”
“不必,侧妃娘娘现在就守在宫门,请王爷速速与她见上一面,奴才好送侧妃娘娘进后宫。”
身子一让,魏珠宽大的袖袍往前一伸,前面便是陈天舟。
只是她在和林杨说着什么。
林杨的表情在看到谢灵谋的一瞬间,登时松了半瞬。
拱手行礼,他道,“见过王爷,王爷怎么出来的这样晚,侧妃娘娘好担心拉着臣在这说个不停呢。”
捻着袖口的珠扣,谢灵谋的眸子转而看了看陈天舟。
她乖乖巧巧的低头行了礼。
那碗香甜软糯的核酪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里。
“你的核酪做得很好。”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林杨一头雾水,但他也不想知道原因,拱拱手转身就跑。
陈天舟斜视眼眸盯着他去的方向。
咳嗽一声,谢灵谋突然道,“侧妃似乎对林郎中很感兴趣。”
后者忙回过头,垂着眸子道,“林郎中博学多识,又是林左丞的亲生侄子,妾身很羡慕他的学识,故而多看了两眼。”
“是吗?”
往前走了两步,小王爷贴近他的侧妃,低声道,“希望你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
“妾身不敢忘怀。”
魏珠冷眼瞧着这对夫妻怎么看怎么不像恩爱,偏生还要在自己眼前儿装出一副情深义重。
谢灵谋早离开了皇宫,越想方才陈天舟那痴情相儿他越气。
近侍一路小跑才跟得上,“王爷,王爷,等奴才啊。”
“陈天舟的母亲在哪儿?”
“在西市的宅子里。”
谢灵谋一停顿,“她的生母。”
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