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快马加鞭的追上,喊道,“这是做什么?!”
周到玉一面策马扬鞭,一面回道,“那日段宫正曾问我,哪里的破败房屋最多。”
“她还要那种门扇完好无人居住,最好还能瞧见月亮的,我说宫门往西市方向走两里地有一片待重建的民房,若此事是她主谋,定然是往那去了。”
这一大堆条件像极了要做什么法事。
林杨又道,“她可说了要做什么?”
“只告诉我她要赏月,段佥事出征前特意叮嘱段宫正心思敏感,我怕她多想就没敢多问。”
猛地勒住缰绳,林杨将自己背着的弓箭扔给他,说道,“我现在去招找徐子遥调人。”
清亮月色下,两人自岔路口分开,皆是一路疾行。
月亮攀上树梢之时,已将近午夜,段思君自窗外翻了回来,取出纸包的荷叶酥塞到她嘴里。
这酥不是新做的。
李宛被蹭的满嘴满脸都是油。
嘴里嚼着并不酥脆的渣子,她抱怨道,“你轻柔些好不好?我的手被绑着呢。”
“回到现代了什么好吃的没有?非要吃这些无聊的物件儿。”
嘴上抱怨着,段思君依旧放缓动作帮她擦了擦嘴,“将就着吃吧,不知道为什么挨家挨户都关门,这还是我从没关上的厨房窗子里翻进去,找了许久才偷着的。”
李宛道,“今日月圆,又是年中,人家都在家里团圆,谁要在大街上晃悠。”
擦嘴的手一顿,段思君笑道,“咱们回了现代也马上团圆了。”
见她拿出了一柄锋利的快刀,李宛几番挣扎可自己被束缚的严严实实的,无奈只得拖延战术。
问道,“你在这待了多久了?”
地上寻了个大石头,段思君大刺啦啦坐下磨刀。
“小一个月吧。”
“你来的时候,段思君怎么了?她失踪了许久段禧着急坏了。”
将碍事的头发拨到耳朵后,段思君蹙着眉想了想,回道,“好像是被杀了,我醒来的时候在乱葬岗里呢,身上还趴着个高度腐败的尸体,吓死我了可。”
李宛低声道,“段禧一直都想知道他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惜到最后也没查出来。”
回想起这小一个月里所谓弟弟的嘘寒问暖,段思君也有点不好意思,她挠挠头。
“管他呢,咱们都走了,身后就算天崩地裂都与咱们无关。”
寒光凛凛的刀刃在阳光下霎时显眼,李宛缩着脖子道,“你给我解开,我自己来。”
“我不信你。”
“那你何必还带我一起?”
段思君见她要生气了,连忙听话的将绳子割断。
李宛起身便跑,月光之下两人扭打在一起,刀也被踹到了屋子的角落里。
直到摁住双手把李宛牢牢禁锢在地面上。
段思君怒吼着,“我是在救你!你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为何非要留在这!”
“我为了你,放弃了高官厚禄,放弃了实验室里的荣华富贵,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
她的力气在这一刹那大的出气,李宛突然意识到她的原身或许是个男子。
抬脚踢在她两腿之间,李宛同样恶狠狠道,“你休想左右我的人生。”
“我与组长从前有过协定,我走后机器会被束之高阁严加看管,开锁的钥匙就是他的指纹,你是怎么打开那锁的?”
揉着自己吃痛的手腕,李宛抄起那柄刀,断喝,“说!”
裆间的疼叫段思君一瞬间眼前发白,苦心营造的伪装被全盘撕开。
勉强撑着地面站起来,缓缓往李宛身边走。
她笑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