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的很真挚,她又道,“如今肃王没了,我的亲事...能不能求哥哥与父亲说一说,不要再把我嫁过去了。”
肃王一倒,赵家也跟着倒了霉,今日朝议才结束,邵河清就带着京卫禁军将赵家抄了家,原来以为自己嫁过去是享福的,现在看来这不是要跳火坑吗?
陈清雨面露难色。
他的那些骰子外债可都是赵家帮忙还的呢。
若是妹妹不嫁过去,赵家再追问起债来,他可怎么说呢?
见他这么犹豫,陈天舟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左思右想说道,“哥哥?你若觉得难以开口,我来写信你交给父亲好吗?”
躲开妹妹的手,陈清雨道,“天舟,赵家虽然落魄了,可小赵公子才华横溢,他日后高中榜首外放做个知府,日子会比什么过的都逍遥。”
似乎听着了什么笑话,妹妹哑然失笑。
她蹙着眉道,“肃王是叛贼,赵家虽然没被株连处死但现在也在狱中,日后被打成了奴籍都算是太后开恩了,你告诉我小赵公子如何能参加科举?”
“可他们还没被堕入奴籍。”
陈天舟有些难过,“哥哥,你怎么眼睁睁看着我往火坑子里掉?”
对面的兄长垂着眸子没说话,赵家一日不被打成奴籍,他就一日不心安。
等他们彻底被发配了再提出悔婚也不迟。
转头看向窗外,内阁大门缓缓打开,身着深绿色官袍的林杨骑着棕红色高头大马潇洒离去。
陈天舟有些看呆了,自打哥哥外放她便日日待在深深庭院里,何时看过此等俊俏儿郎。
转头想问问他是谁,却见哥哥的眉间团起了个小疙瘩。
她仍旧发问,“他是谁?”
攥着袖口精致的刺绣,陈清雨的眼神逐渐清冷,“林阁老的嫡子,林杨。”
林子度死后被追封为内阁阁老,人们为了区分他和林洵故而将其成为林阁老。
陈天舟仿佛听着什么天方奇谭似的,“他就是韦青禾的小夫君?不可能,那日成亲的时候我来观礼了来着,林杨不长这个模样。”
“那会儿他内忧外患,你指着他能有什么好模样。”
陈清雨噼里啪啦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眼见糕点才动了不到十分之一,索性摊开妹妹才买的两尺麻布一股脑的倒进去,打成了个简单结子。
“你要做什么?”陈天舟对这个没眼力见的哥哥越发不满意。
她向来是看得清形式的,兄长不过是个庶出继子,日后就算有父亲帮扶也没什么大出息,但陈继不同,他是嫡子又才貌双全。
垂着眸子看兄长将那浸透了油的麻布包丢在包好的锦布上面,厌恶的别开脸。
粗鲁的莽夫。
直起腰看着自己精致的妹妹,陈清雨突然薅住她的发尾,逼着她和自己对视。
他笑意不达眼底道,“我举报了陈继是肃世子一派的事实,可林杨却转头朝雍王府去了,林家不是咱们的好友,林杨更与你无关,乖乖的去嫁给小赵公子,安生的做你的奴籍,明白了?”
他猛地松手,妹妹的头不受控的磕向坚硬的桌面,登时血流不止。
林杨在雍王府绕了一圈,谢灵谋居然没在府邸里好好歇歇就直接跑去修书了,等他赶到翰林院的时候,满屋子的书差点把他绊倒在地。
抽空抬头看一眼,谢灵谋提醒道,“郎中小心,那可是武帝时候的书,到现在有小两百年光景了。”
拎着袍子小心翼翼绕开满地散落的书,林杨凑到他身后,顺手把他要的那本《天工开物》递了过去。
“王爷满腹的雄韬伟略,日后真的甘心在这翰林院里看一辈子书吗?”
翻开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