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手里的瓶口,李宛招呼林谙,“林将军,辛苦你,将他们剥去官袍贬为庶人,拖出午门,即刻处死!”
被宫人拖出殿之时,肃王不断挣扎着,“你敢,你敢!”
“李宛,你会遭报应的!你敢杀我们,其他的藩王必定群起而攻之!你就等着本王在地狱里将你碎尸万段!”
喊声不断减少,她站起身来走到太极殿的门口,外面阳光十分明媚。
李宛点点头,“叫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血腥味还徘徊在殿里,群臣连大气都不敢喘,太后向来都是和蔼可亲的,何时有过如此骇人的时候。
两队宫人端着纸笔在贺兰喜的带领下自大殿后而来,今儿来上朝的每人发了一份。
嫌恶的将凌王官袍踢到一边去,李宛优哉游哉的回到高台,翘起二郎腿看着宫人们又挨个发了小木桌。
半晌才道,“哀家给你们半个时辰好好想想过往,凡是有违反法纪的,今儿交代出来哀家可从轻处置,若是日后被哀家查出来的,下场形同方才的二王。”
脑袋大小的沙漏被抬到玄武殿正中间,随着贺兰喜一声锣鼓敲响,沙漏翻转开始计时。
坐在高台之上看着众人奋笔疾书,李宛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在监考,任何小动作都被她尽收眼底。
咳嗽两声,她道,“陈杜宇,说什么呢?讲出来叫哀家也听一听。”
被点名的陈家父子立马撂下纸笔跪伏在地。
陈继趁机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昨夜家兄陈清雨自苑马寺回家等待内阁调令,今日虽未上朝但也算在京官员,故而臣父在与臣商议是否该将兄长的情况一一陈情。”
贺兰喜给李宛递了一串新的珠子,粉玛瑙串起来的珠子在她那明黄色官袍的衬托下越发的精致。
徐子遥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儿,拱着手回道,“娘娘,本季官员调遣早在月前便交给林左丞批红执行了,陈司户所言从京郊苑马寺调任回京内需要吏部上交文书到内阁审核。”
“可臣并未接到文书,也并无调令可下。”
陈继自然知道兄长是在国丧期间被父亲偷偷接回家的,之所以说出无非是想叫李宛大发雷霆将陈清雨远远的贬谪到边疆,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陈杜宇狠狠瞪着他,不知事的儿子,平日再怎么闹都是在自家里,如今扰到朝堂岂不是人尽皆知?
他仍出言为继子辩护,“娘娘,陈清雨身患恶疾,前段时间更是连连呕血食不下咽,臣没了法子才去信叫他告假几日回家看病,待医者看过他会即可启程回苑马寺。”
父亲越袒护继子,陈继心里越生气,索性跪请道,“娘娘,兄长病弱在苑马寺内已成为拖累,又听闻林左丞时常提及上林苑监人手不足,臣斗胆,不知可否将需要静养的兄长调任上林苑监。”
上林苑同在京郊,官阶虽比苑马寺要高半阶,但辛劳、俸禄、名声都远远不如苑马寺,况且上林苑监的人需要一年四季驻守草场,除了几间小小的房舍,半点人烟也没有。
李宛见那父子儿子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嘴角始终沁着莫名的笑意,今儿热闹,都是些狗咬狗。
她转头看林洵,“林左丞以为呢?”
后者蹙着眉在聚精会神的听陈氏的辩驳,冷不丁被叫吓了一跳。
他道,“娘娘,绒族质子白音也在上林苑监,若陈清雨陈寺丞的病不碍事又需要静养,臣以为可以将他调任过去,顺便再将质子白音调回京内。”
内阁好不容易才给白音找了个安生无人的关押地方,陈家这一闹又得给他换。
再看李宛半点要反对的意思都没有,他便知道定是皇后也想看看这家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如此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