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君心不在焉的拿着尿片换洗,眼里直盯着屋内,似乎想把那道垂花窗棂看穿了去。
眼看她将谢蒙的皮肤擦得通红,月疏极不满意,上手抢了绢布边擦边哄着,哭闹的孩儿这才安静了些。
她抱怨道,“姑娘,你且认真些,若是怠慢了陛下,可是要连累着旁人都掉脑袋的。”
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目光收回来,段思君平淡的说道,“我没有经验,往后不会了。”
这女子自打进宫的第一天就恨不得把眼睛贴在明鸾殿里,月疏越看越觉得她可疑。
利索的投洗完尿片,段思君问道,“姑姑怀疑我是奸细吗?”
“啊?没有没有,只是姑娘一双柔夷细长柔软,一时看呆了去。”
将牙牙学语的谢蒙揽在怀里,小孩儿伸手勾着月疏头上的流苏。
她突然道,“先头姑娘失踪,段佥事很着急呢,这好容易才回来了就被叫进宫里,为难姑娘了,这几日听娘娘的意思,似乎想请姑娘和林姑娘一起入主女官六局,担个一官半职的。”
“从前是我上街采买没有警惕才被人抓了去,我的命都是娘娘救的,那为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半只喜鹊的绣绷子平摊在桌面,段思君拿起来看了看,“原来姑姑的手艺如此精巧,难怪如此受宠。”
月疏不大喜欢她那充满攻击性的话语和打量人的眼神,就好像她抢了她心爱之物似的。
“看来,慎王爷和太后娘娘关系极好。”
没接段思君的话,她眯着眼睛看了看东偏殿。
段思君自言自语,“虽说是叔嫂亲近,可慎王爷日日往明鸾殿跑,就不怕朝臣们上奏驳斥吗?”
两个宫人将东偏殿里谢蒙的小床搬出来晒太阳,大门四敞,里面却黑了咕咚的。
月疏突然道,“前段时间宫里闹鬼传的沸沸扬扬的,虽说陛下身子金贵自有阳刚之气,可毕竟年幼,姑娘又是未出闺阁的,不如我搬进东偏殿与你作伴吧?”
她要监视自己,段思君登时心里警铃大作。
低头笑了笑,她道,“姑姑是太后娘娘最得力的人,臣女不能夺人之美。”
段氏都性子冷淡,这还是月疏头回看见段思君笑,清冷冷的姑娘在那身墨兰色衣裳的衬托下甚是柔和。
“还有贺兰喜呢,那小子是娘娘一进宫就跟着的,论起娘娘的喜好性情他可比我透彻多了,我就与姑娘作伴吧,如此夜里还是能轮换着给陛下喂奶,老可着你一人熬可怎么行?”
说的是商量的问句,可她的态度摆明了是毫无转圜余地,段思君看了她好一会儿,嘴角勾起点了点头。
正殿里,李宛看着一桌子的鱼鳔,一个头八百个大。
看谢衍那迷茫的眼神,他必然是不知道此为何用的。
但自己...可是古言网文的十八级爱好者。
捂着自己的脸,她都感觉到耳朵烧起来了。
张娴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连忙拉着她的手,劝道,“娘娘,没人知道。”
“你打哪儿弄的如此多鱼鳔?”
“前几天御膳司新来了许多鲜嫩的大鱼,臣妾便叫内侍去寻了些透亮的,娘娘放心,这都泡了好几个时辰,用碱水细细搓洗了又拿硫磺熏制的,半点鱼腥味也没有,大可放心用。”
最后一句是贴在李宛耳朵里说的,这下子她感觉连下颚线都烧起来了。
但张娴的话是有点道理。
她和谢衍既都将窗户纸捅破了去,那避孕这事就迫在眉睫,古代又没有橡胶套,难不成真的要用鱼鳔?
李宛悄悄嗅了嗅,空气里还是腥的。
“若是娘娘不喜欢这,臣妾还能叫人用羊肠子做些,细细清洗过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