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依旧嘴硬,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他明白,更何况这两位都是好惹的主。
他仍想为自己争取两分,“凌世子知道是你送去的账目。”
“可我是王爷,他不过是小小世子,你说他的怒气会发泄给谁?”
见他没有要招供的意思,谢灵谋抬脚就往门外走,一只手搭上门栓,陈继才服了软。
三两句应付走了谢衍的人,他进了屋子抱臂看着陈继。
后者浑身湿透就像从水里刚爬出似的。
“是...是凌世子叫臣把册子给你,他今日已经将凌世子贪污的银票都送进宫去了。”
随手抓了把瓜子剥着,谢灵谋将瓜子皮随意扔在地上,仁却摆在精致的白玉盘子里。
他感叹道,“凌世子...我给了账目没给钱,慎王就会怀疑我是否有二心,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除不了根,他真是会活学活用啊。”
咽了口口水,陈继道,“如今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得送我出去。”
“还有一件事,既然你都说了那不如说到底,叫慎王知道你与我交往总比你与肃世子交往要好些,保下你的小命倒是容易,只是..”
“雍王爷什么吩咐?”陈继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没什么吩咐,日后你照常跟着肃世子,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我保你性命无忧。”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桌面,看着陈继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谢灵谋才重新露出那纯善的微笑。
明鸾殿是宴席很简单,谢橘看着小贵人规格的十二道菜,心里有些不忿。
李宛看得出来他气儿不顺,笑道,“哀家可不是轻视了肃世子,只不过是国库实在紧张,没办法才削减了后宫花销,这桌子菜还是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呢。”
“娘娘折煞我也,臣不敢。”谢橘忙低头。
谢衍手一抬,叫贺兰喜给他倒了杯酒。
“陛下年幼,但也快到了启蒙的年纪,本王正想寻个文武兼修的太傅,世子可有人选推荐?”
抬头看进谢衍深沉的眸子,谢橘觉得他在暗示自己。
“哀家觉得世子是不错的人选,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李宛一语道破他不好意思说的话,后者立马嘴角泛起笑意,垂着眸子又说自己不够格又说自己还年轻。
拍拍他的肩膀,谢衍宽慰道,“若天下皇嗣都同你一般明事理,本王也就不必坐在这烦心了。”
“王爷说的可是凌世子?”
两杯酒下肚,谢橘今儿格外的头晕,拄着桌面听他们抱怨凌世子如何如何。
“哀家实在不忍心看凌世子就此堕落,想写信给凌王又怕他觉得哀家要削藩,你与凌王是亲近的叔侄,你书信一封过去叫他快些来京,凌世子犯下这等罪行,哀家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李宛愁的唉声叹气,谢橘自觉被重用再加上酒精作用,登时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写信。
拉着人到书房坐下,谢衍亲自帮他磨墨,“只说凌世子在京不好了,怕撑不到回家,叫他快些来。”
越写谢橘越困,越学头越低,最后一字落笔,他手一松头一低,睡过去了。
好在李宛眼疾手快把那封信抢了出来。
看着睡得像死猪一般的人,谢衍捂着鼻子,“诗奴,他怎么办?”
“我原本以为他得一炷香才能睡过去呢,看来是我剂量放大了,叫人抬去偏殿里吧,等他醒了也不必告诉这信的事。”
贺兰喜等人连拖带拽的将他拎了下去,李宛揉着脑袋站在窗口想冷静冷静。
谢衍看出她心情不大好,也不做声只是陪在她身边。
裹紧衣衫抱着双臂,李宛看着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