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知道二人皆是忠心耿耿的能人志士,连忙拉起她,“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我们能活着相见已经是上天的恩德,快起来别跪着!”
眼见她的脸色转暗,锦时才忙爬起来,转头指着尽头的昏暗处。
她道,“统领在那生凿了个洞,平时就是从那出去找吃食的,娘娘若晚上想做什么,从那走安全些。”
林谙沉默了许久,他道,“段禧和林洵被关在何处,统领知道吗?”
跨坐在石头凳子上,邵河清垂着头。
许久才点点头道,“在城西的都察院监牢里,若是想救人,不妨趁着明日晚间林杨成亲时动手。”
“林杨成亲?”李宛蹙着眉,那孩子最多最多最多十五岁。
锦时点点头,“是,京城都传开了,韦青禾用林洵公子的命威胁他成亲,可惜统领有我们拖后腿,到现在也没和林杨公子联系上。”
她失落的垂着眸子,她何尝不想做出一番事业颠覆胜玉的皇权,可还有孩子在身边。
看出两人的难过,李宛宽声安慰,“你们都是功臣,别自怨自艾,日后**行赏都是头功一件的。”
用他们带来的纸,邵河清现场画了京城的地图,还有一副都察院监牢的精细版地图。
林谙怀疑的问,“这确定没错?你背的下来?”
少年放下毛笔,眼里这才有了几分兴奋的光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鄙人过目不忘。”
林谙将信将疑点点头,转头又提醒道,“娘娘,咱们需得细细谋划,明晚如何能救出两位大人。”
谢衍的兵在李宛之后赶到,重兵围城却不叫阵,甚至燃起篝火大肆烧烤。
肉香顺着东风飘进京城守军之中,他们的军饷被层层剥削如今只剩能喝酒的,摸着咕噜噜的肚子,大家皆怨声载道的。
凌世子在城墙之上焦急的踱着步,见着肃世子优哉游哉的踱步走上城墙,他匆忙的跑了过去。
一把夺了他端着的紫砂壶,凌世子问,“你到底和陛下说了没?”
看那浓稠的茶汤在凌世子的铠甲上滑落,肃世子抽出锦布帕子给他擦了擦。
“问你话呢?!怎么如此不着急?大兵压阵你还有闲工夫喝茶?往家里的信可送去了?你爹怎么说?到底派了多少兵来?其他的藩王呢?”
他的话连珠带炮的挤在一起,肃世子眯着眼睛细细听完,直到他有些恼怒了,才安抚好其他将士,将他拽进了屋子。
“凌世子是城门的总统领,你这样急躁,叫底下的士兵如何想?”
夺回那紫砂壶换了一遭水,肃世子给他倒了杯茶,“所谓大将风范...”
肃世子不耐烦的问,“别跟我扯什么大将风范,我就问你可否请示陛下了?为什么现在大军压阵,城里却还在准备那该死的婚礼?”
谢衍那杀伐决断的名声早早的扬名在外,若叫他攻进了城,自己岂有活路?
“打昨儿起,你就守在宫门不叫人进去,到底怀的什么心思?”
没搭理他,肃世子懒怠怠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子,不同于同伴那周正整装的军服,他还穿着宽大舒适的散袖袄子。
他问道,“你可知当初张俭因何兵败?”
“里应外合。”
肃世子点点头,“是啊,现在的谢衍不就和当初的张俭一样吗?还是说你不信我已将信送给了诸位藩王?”
他的话有道理,但凌世子仍担心不已。
气势莫名矮三分,他呢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如此情况不能叫陛下蒙在鼓里。”
“不会蒙在鼓里。”肃世子笑着将他扶坐下,“谢衍远路而来他要修整几日才能有力气打仗,咱们就等着将今晚过去,明儿一早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