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后院,林杨长跪在林洵眼前。
接二连三的出事,林洵甚至冒出了想找个先生算一算的想法,檀木珠串儿扒拉的都要见火星子了,他心里依旧没半分安宁,索性抬手摔了那玩意儿,当初花了五十两从寺里请来安神,如今屁用没有。
内室的门猛地开了,满脸疲惫的大林夫人怒气冲冲的出来,照着儿子就是一耳光,林杨不敢躲,白皙的脸登时肿起指头那么高。
不论手边能抓起什么物件儿,她看都不看的往儿子身上砸,“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林杨你是黄汤灌多了还是脑子被砍掉了,居然敢当街猥亵女子!你爹下葬才几天?国丧还在你身上背着呢!你若不想活了就出去随便寻个地方去死,别在这拖累一家人陪你下地狱!”
大林夫人怒骂着,见锋利的书角将儿子的脸刮了那么长的口子,她不忍心在下手,捂着脸痛哭不已。
林洵这才叫人将少年扶起来,劝说道,“嫂嫂,林杨也是被人下了药,陈继带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连我都不认识了。”
“如今可好,白送了这么大的把柄给陈继,以后不知道会怎么威胁咱们呢。”大林夫人跌坐在椅子里。
林杨仍披散着头发,衣着凌乱,单薄的肩膀叫人越发心疼,“我死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令一回事,大林夫人眼睛一瞪,“谁叫你去死了!”
“好了,事情出了解决就是,自己人犯别扭做什么,好在,除了我便只有陈继知道,可陈继..他都知道了陈家人或许...”
“那我去杀了他怎么样。”林杨颤抖着身子。
父亲的死加被陷害足以压垮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林洵心里清楚侄子心中的愤恨,“你别乱来。”
“夫人,她醒了。”侍女怯生生的打断沉默的气氛。
韦青禾受了惊吓似乎精神有些崩溃,颤颤巍巍的缩在床脚不敢动弹,尖锐的指甲将喂药的侍女抓的满是伤痕,见着林杨了更是嗷一嗓子要窜出去,好在屋子里人多,生生将她摁住了。
大林夫人心有愧疚,蹲下身子把她揽进怀里。
她宽慰道,“好姑娘,好姑娘,都是我们的错,是林杨的错,你若同意,等国丧一过,我儿八抬大轿迎你入门。”
“爹...我要见我爹...”
韦青禾仍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颤抖着身子眼眸含泪。
林棋揉着方才被韦青禾抓疼的手腕,抱怨道,“娘,什么迎门啊,明明是她给我哥下了药,我哥还没喊委屈呢,照我说一纸状子告到官府去,谁是谁非自然明白。”
“你给我闭嘴!”
眼见大林夫人不太冷静,林洵索性把两个孩子都叫了出来,侄子失魂落魄的往外走,他叫也叫不住。
“这段时间我哥受了大委屈,我娘也越发的糊涂了,她甚至把我爹的死都怪在我哥头上,我要是他,八成现在早疯了。”林棋抱臂抱怨道。
透过窗子,大林夫人居然和韦青禾哭成一团。
气馁的坐下,林棋问,“小叔叔,怎么办啊,她是个在逃的钦犯,咱们真要这么藏着她吗?”
默默将那五十两买的珠子捡起来,林洵擦去污渍又缠在手腕子上,“要不然你和杨儿回于家散散心?韦青禾找上你哥哥必然是有原因的,她若自己一人还好,可今天又把陈继扯进来了,就怕他们是要针对咱们家,而不是我自己。”
大林夫人是青州知府于家的嫡女,幼年时和云游四方的林子度相恋成亲,此后一直住在京城。
林棋摇摇头,“躲不是法子,小叔叔,我觉得你应该去找慎王殿下,将哥哥的事情主动上报,如此就算陈家想拿这做筏子,他们也没辙。”
这个小侄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