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哪里见过这个,身子僵硬的一动不动,许久才有手指拎着韦青禾的发髻把她从自己怀里丢了出去。
“你的饼弄脏我衣裳了。”
林杨崩溃的发现肩膀被肉汁蘸湿了一大片。
眼泪都没落完,韦青禾连连道歉,将肉饼给他,又将玉佩、发钗、耳坠子一股脑儿的塞给他,“赔给你,够不够?”
林杨还想说什么,小姑娘拉起他飞也似的躲进小巷子,眼见两个凶神恶煞的人过去,他问,“你偷跑出来的?”
“我觉得大哥的死有蹊跷,我爹非要让我闭口不谈此事,我一生气就跑了,你别告密!”
韦青禾转头就往巷子另一头走,他忙追上去,细细问道,“你跟我说说。”
“那你把银坠子还我。”
把她的首饰一股脑儿又还给她,林杨改了主意,“你跟我去见我爹,你跟他说。”
“你都跑出来了还回去干什么?觉得腿长得结实非得想被打断了试试看?照我看,咱们对家里都不满意不如出去躲两天,等他们着急了再回去。”
见她指着身后的驿馆,林杨倒退了两步,“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小,店家不会让进的。”
“谁叫你进驿馆了?你身上的钱够吗?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韦青禾大摇大摆走了几步,见他没跟上无奈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卖了?那你回家吧,一点也不坚定的胆小鬼。”
“你说谁胆小鬼!”
林杨这年纪的小子最怕人激,蹭蹭两步就跑韦青禾前面去了。
从东格尔逃跑的实在太仓促,李宛等人慌不择路竟跑进四周景观都出奇一致的山谷里,从天黑绕到天亮再到天色转晚仍旧不见出路,望着高近百尺的悬崖,众人有几分畏惧。
李宛想起穿越前她最爱的运动就是攀岩,摩拳擦掌道,“再这样下去,绒族没找到我们,自己就要被困在这饿死了,咱们从上面走。”
“娘娘,不行的,东格尔也和汀州接壤,但从来都没有战争就是因为此地的存在,绒族人自己进了都未必能跑出去更何况咱们?照我说不如拿绳索固定一个方位,朝着一个方向去怎么着也能出去。”
白云舟摘下腰间挂着的长绳,和卫寅两人合力展开,结果绳索长度不过百米,哪里够绕山谷一圈的。
贺兰喜突然警觉起来,“娘娘,来人了。”
还没等众人躲进山洞,一队骑兵从远处奔驰而来,领头的就是手执弯刀的复儿。
“大梁皇后,你的死期到了。”她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
绒族来人众多,光是纯用人堆李宛等人就打不赢,跑也跑不出去打也打不过,她索性席地而坐,歪头看复儿,“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们为啥对我的脑袋这么感兴趣?”
“哼,你算什么东西,我们感兴趣的是大梁土地,你若不动孟州我们自然不会杀你,那可是上千条人命!一转眼就被你给杀了,我便是将你抽筋剥骨都不解恨!”
掰着手指头查了查,李宛看她,真诚发问,“你们的五千人我只杀了穷凶极恶的五分之一,若真是残暴那剩下的也该送命才是,你们不谢我,怎么反倒要害我?”
“用我们的人去开你们的矿,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复儿冷哼,“如今我们王子已经娶了东乌的小公主为妃,你们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知道我们进关最想干什么吗?大开杀戒!”
卫寅听得脸红脖子粗,断喝一声,“你岂敢!”
看了看周围跟随自己的人,李宛抠了抠手指,无所谓道,“我死不死的无所谓,你把我的侍从放了,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告诉你水银矿的垭口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