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宫卫被抽调了大半,太极殿彻夜燃着小灯,谢衍搬了个椅子坐在床榻边上静静看着,直到谢淳被灯火晃醒。
“皇兄的这一梦好长。”他端坐着。
谢淳费劲儿抬起脑袋看看窗外,又看他泰然自若的模样,奚落道,“你怎么不去守城墙了?”
“城墙有段佥事在,臣弟去了也是碍事,不如在这陪陪皇兄。”
自怀里抽出两沓子信纸,摊开来摆在谢淳的眼前,瞧他的神色从紧张变成慌乱,谢衍又道,“皇兄,老实告诉我,白音给张俭的银钱是否和你有关?”
“我才是大梁的皇帝!谢衍!我岂会做对不起大梁的事情?!”
“那为何白音有国库的账目,而看守账目的这把钥匙只有你才有?”
谢衍一抬手,袖中的钥匙顺势抛出打在谢淳的脸上,翻滚了两圈落在床榻里侧。
“我...”谢淳压了心里的疑问,瞄了两眼钥匙,问道,“看来你将白音杀了?他可是绒族的质子,也是大梁的宁北伯,你哪来的权利敢杀他?”
“谁叫他做张俭的奸细呢。”
“谢衍,你是在说朕也是张俭的奸细吗?”
“他打着你的旗号和肃王沟通,拿着你的信符调遣兵马,若没有你的授意,他岂敢?!”
谢衍深呼吸着平复心中的怒意,理了理袖口翻飞的衣角,心平气和说道,“白音和东乌国有来往,他可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我的好哥哥你被利用了。”
“谢衍,为何城墙大战,你却泰然自若?”
谢淳问出了心中的问题,这几日皇宫的侍从都惴惴不安,没道理他还来自己这兴师问罪啊!
“自然是手里有些什么王牌,皇兄,你口口声声说信符不是你给的,我几次询问你几次颠三倒四,那就等着我活捉了张俭来亲自和你对峙,到那时若真的是你,休怪臣弟不留情面!”
谢衍话毕起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头来盯着他的床底,谢淳没由来的心里紧张,揪着床单生怕他又问些什么,直到少年走了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拍拍床面,轻声道,“胜玉,胜玉,出来吧。”
垂到地面的锦布从里掀开,胜玉和张娴从里爬了出来,灰尘呛得两人连连咳嗽。
“真是的,你倒是寻个好时候带我来啊!本宫何时钻过床底?”捂着肚子胜玉万分嫌弃。
张娴理了理自己挂上灰尘的鬓角,毫不客气回怼道,“公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臣妾能带你来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呢?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找慎王殿下,去找他名正言顺的进来啊!”
“你!张娴你太放肆了!”
“好了!”谢淳低声训斥道,看着胜玉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白眼,“方才话没说完就被谢衍打断了过去,你腹中到底有什么?”
“我腹中...”胜玉有些羞涩的垂着眸子,从脖颈到耳尖都蒙上了淡淡的粉色。
张娴翻了个白眼,“她有孕在身。”
“你说什么?!”
“皇兄!”胜玉连忙矮了身子凑到他身边哄着,“反正我早晚也要与苏节成亲,早一天晚一天都不碍事的,臣妹知错了,咱们现在还是要赶紧把谢衍除掉才是正事。”
瞄着她平摊的腹部,谢淳问道,“谢衍没要你打胎吗?”
“慎王殿下是这么想的,但是被臣妾拦下了,陛下,若是想翻转局面众位还是要细细思量。”
张娴话里有话,窝进谢衍先头坐着的椅子里扣着自己的指甲,懒洋洋说道,“如今皇宫被层层包围,两位若想与宫外有点什么联系,除了本宫外,好像没有第二个选项了。”
“娴妃,你是朕封的妃子,若没有朕岂会有你今天?”
谢淳